吳思源倒也毫不示弱,大膽地與演員怒目對視。突然間,韓鵬叫了一聲,對身旁的秦纖纖說:“這個演員我認識,是陳卓啊!”一說完,他就衝出觀眾席,跑到其中一個演員麵前,一把拽住了他的頭發。
演員的頭發被韓鵬拽了下來,正是陳卓戴上假發臉上塗抹油彩裝扮而成的。
陳卓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韓鵬則大聲地吼道:“騙人的,都是騙人的,退票,退票!”
場麵頓時亂了起來。當然,票是不能退的,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出現在表演場邊,加上羅薇在一旁勸說,韓鵬也隻好作罷,悶悶不樂地離開野人峽。
幸好,野人峽旁還有一處沒開發的峽穀,綠草如茵,風景如畫,流水潺潺,石頭縫裏還有螃蟹與小蝦子。四個人在峽穀裏玩了一番,倒也讓心情好了許多。直到天快黑的時候,他們才結束遊玩回客棧。
進了客棧,陳卓並不在。問及陳卓時,他母親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告訴秦纖纖他們,因為陳卓在演出時出了狀況,不敢回家麵對自己的同學。陳卓的母親還聲淚俱下地說,陳家很窮,客棧也是貸款開的,而陳卓的學費則全靠他自己在野人峽裏兼職假扮少數民族演員掙來的。畢竟假扮演員表演低劣節目不是件光彩的事,陳卓的母親懇求秦纖纖他們為陳卓保守這個秘密。
秦纖纖歎了一口氣,答應了陳母的請求。但韓鵬卻有些不依不饒,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正好周淵易與楊凡都回到了客棧,陳母忙著去給他們準備晚餐,韓鵬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趁著旁人不注意,秦纖纖偷偷地問周淵易:“周哥哥,今天你有什麼發現沒有?”
周淵易無奈地攤開手:“什麼發現都沒有。那些屍體被發現時,都沒有頭顱。我今天在穀裏走了個遍,也猜不出那些頭顱藏在哪裏。對了,死的都是年輕人,說明凶手的目標是年輕人。你們四個人要小心,千萬別出什麼事。”
“周哥哥,你放心好了,我們會小心的。”秦纖纖答道。
吃過晚飯,陳卓還沒回來。大概陳母也知道斷頭穀裏出現連環斬首案的消息,所以一直坐立不安,一吃完飯就顫巍巍地出了門,尋找陳卓去了。
斷頭穀裏,晚上沒什麼好玩的,電視也沒信號,所以天黑了,就隻有回客房裏睡覺。
羅薇覺得很無聊,拉著秦纖纖去找韓鵬和吳思源玩牌。門敲開後,吳思源和韓鵬都說今天玩得太累了,隻想睡覺。沒辦法,羅薇和秦纖纖隻好去找周淵易與楊凡玩牌。不過,楊凡說他忙著給雜誌趕稿,所以羅薇和秦纖纖隻叫出了周淵易。
幸好,鬥地主隻要三個人玩就行了。周淵易的牌技很好,秦纖纖和羅薇也不差。牌逢對手,玩起來也特別有意思。不知不覺,他們就玩到了後半夜。
秦纖纖禁不住打了個哈欠,他們才意識到時間已經太晚了,於是周淵易起身送兩個女生回客房。
走廊上,燃著一盞昏暗的油燈,穿堂風吹得火苗一會兒長一會兒短。羅薇抽了抽鼻子,納悶地說:“咦,我怎麼嗅到一股怪味?”
秦纖纖也抽了抽鼻子。是的,走廊上的空氣是有點怪怪的,有點腥味,又帶點甜味。
周淵易突然叫了一聲:“不好,這是鮮血的氣味!”
走廊上,有一扇門沒關緊,露出一條門縫,門縫中泄出一絲昏暗的燈光。正是北京來的記者楊凡所住的客房,血腥味正是從他那間客房裏散發出來的。
周淵易推開門,看到屋裏的情況,立刻呆住了。
楊凡躺在一片血泊中,他的頭被利刃剁了下來,就擺在寫字台上。
跟在周淵易身後進屋的羅薇,一看到屋裏的情景,就嚶嚀一聲,暈倒在了地上。而隨後進屋的秦纖纖注意到寫字台上,就在楊凡的頭顱旁擺著楊凡的筆記本電腦。電腦還開著,屏幕上是一張照片,那是一處山壁,山壁上有幾個用紅漆寫的字:朱朝夕。
周淵易使勁掐了幾下羅薇的人中,終於把羅薇弄醒了。羅薇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韓鵬呢?他不會出事了吧?”
三個人連忙走出了楊凡的客房,向韓鵬和吳思源住的客房跑去。門關著,周淵易砸了幾下門,突然聽到裏麵傳來一聲尖叫,是吳思源的聲音。
“不好,出事了!”周淵易罵了一聲,掏出了手槍,一腳踹開了門。
屋裏,韓鵬躺在床上,頭顱不翼而飛,床上一片刺眼的殷紅。而吳思源正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這一切,渾身戰栗不已。
羅薇尖叫了一聲,又一次暈倒在地上。
秦纖纖捂住嘴,身體也顫抖起來。突然間,她看到客房的牆上還寫著幾個血紅的字,歪歪斜斜,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