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好奇的女生躲在警戒線後,朝著緊閉的寢室木門小聲指指戳戳著,議論著什麼。
木門中,法醫檢查著徐倩的屍體,而周淵易則向秦纖纖與柳青詢問當時現場的情形。一個警員仔細地檢查著屋裏的物證,還有一個警員在樓下提取肉肉的血液樣本。
秦纖纖和柳青詳細地敘述了所有經過,當她們剛說完的時候,樓下那個提取肉肉血液的警員突然大聲叫道:“周隊長,你看,這是什麼東西?”
周淵易探出窗戶,向下望了一眼,同樣大聲問道:“那是一支注射器嗎?”
“是的,是注射器!針管裏還有一絲殘留的血液!”樓下的警員高聲答道。
警員的聲音飄到樓上,又穿透了薄薄的木門。警戒線外的女生們都聽到了這句話,頓時騷動了起來。
一個女生大聲說:“我就知道,徐倩一定在吸毒,那支針管一定是她吸完毒後扔出窗外的!”
“對,沒錯,我早就發現她常在廁所裏關門吸煙。每次她上完廁所,裏麵的煙味都很怪,不像是真正的香煙。”另外一個女生附和道。
女生們的討論吸引住了周淵易的注意力,他拉開門,問那幾個女生:“徐倩一直在吸毒嗎?”
女生們很興奮地答道:“我們也隻是懷疑而已。不過,徐倩有個男友,是校外的混混,說不定是她男友讓她沾染上毒品的。”
周淵易不禁好奇地問:“徐倩是個學生,她哪來這麼多錢消費毒品?”
一個女生不屑地答道:“徐倩老是仗著自己有個混混男友,自己又身強力壯,常常憑借武力找低年級的女生敲詐錢財。如果誰不給錢,她就叫校外的男友幫她教訓不聽話的女生。”
另外一個女生則故作高深地說:“正所謂人在做,天在看。現在她死了,正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殯儀館的白車拉走了徐倩的屍體,收隊的時候,周淵易對秦纖纖說:“看來這件事很簡單,一條感染了狂犬病的小狗,咬死了一個長期注射毒品的癮君子。”
沒想到秦纖纖卻撓了撓下巴,對周淵易說:“我總覺得,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哦?”
“周哥哥,你讓技術員檢查一下那支染血的注射器吧。如果我沒有猜錯,針管裏的血液應該不是徐倩的。”
秦纖纖的話讓周淵易大吃一驚,但出於信任,他還是給手下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去檢測針管裏的血液。而秦纖纖也發現身邊的柳青,身體也微微戰栗了起來。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秦纖纖關切地問道。
柳青臉色很難看地答道:“大概我的中暑還沒好吧……”
“我看,你不是因為中暑而顫抖吧?是因為心虛吧?”秦纖纖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纖纖,你這是什麼意思?”柳青叫了起來。
秦纖纖微微一笑,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雖然徐倩是被肉肉咬死的,但肉肉罹患狂犬病,卻是你一手造成的!”她伸出手指,指向了柳青。
“秦纖纖,你憑什麼這麼說?”柳青急了。
“別著急,我是有證據的。”秦纖纖答道。
事情的發生應該是這樣的。柳青在校園裏發現了一條溫順的小狗,然後她將小狗帶回了寢室中。她利用秦纖纖的證詞,再加上小狗腳上的指環,證明小狗是健康的,所以順利地把小狗養在了寢室裏。
下午她又借著中暑的名義,來到了校醫室。在那裏,有一個被狂犬咬傷的打狗隊員正在接受治療。柳青趁著醫生不備,拿走了校醫從傷員身上抽取的一管血液。這管血液裏,已經帶有了狂犬病毒。
接著,柳青回到了寢室中,抱著小狗從窗台潛入了徐倩的寢室,然後將帶有狂犬病毒的血液注射進了小狗的體內。
最後,她回到了自己的寢室,再下樓來到宿舍門洞外,假裝剛從校醫室回來後巧遇秦纖纖,然後目送徐倩回寢室,將秦纖纖設置為自己不在場的證明人。
而徐倩一回到寢室,就被因為注射了狂犬病毒而發狂的小狗咬到了咽喉,一命嗚呼。
“胡說!如果真是我讓肉肉變成了狂犬,我又怎麼可以確定肉肉可以一口咬斷徐倩的咽喉呢?我又不是神仙。”柳青憤怒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