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為公子糾謀劃王位(1 / 3)

齊襄公的荒淫無道,終於導致自己被殺。齊國在短暫的混亂後終於迎來了新的君主——齊桓公,管仲也經曆了一場從囚徒到宰相的人生奇變。

公元前686年春天,齊襄公怕周王討伐,令大夫連稱為將軍,管至父為副將,率兵駐守葵丘。葵丘在臨淄城東30裏,是出入臨淄的重要門戶。這裏條件很差,生活艱苦,連稱、管至父不願意去,齊襄公說:“去吧,現在是種瓜的時候,等瓜熟了的時候就派人換你們回來。”連稱、管至父隻得率領軍隊去了。好不容易盼到瓜熟了,他們望眼欲穿地等待著來換防。可是左等右等等不來,連稱怕齊侯忘了,就使人去提醒他。那時齊襄公正在齊魯交界的穀城與文薑肆無忌憚地鬼混,他和文薑如同夫婦一般,隻顧自己歡樂,哪管將士辛苦,換防的事早已忘得一幹二淨。連稱派的人問換防的事,齊襄公一聽不大高興,不耐煩地說:“瓜熟換防是寡人的意思,但為什麼你們自己來問?那就等到明年瓜熟的時候再換吧!”齊侯的話激起了連稱、管至父,於是就拉攏受齊襄公排擠的公孫無知,和他一起商量對策,並策動士兵,準備造反。

卻說連稱有個妹妹叫連妃,長得如花似玉,非常漂亮,被選入宮裏,由於齊襄公整天和文薑在一起,很少到連妃宮中,連妃得不到襄公的寵幸,因此兄妹倆很氣憤。連稱就串通妹妹,配合無知作為內應,同時給無知說,一旦成功,立無知為國君,並把連妃配給無知,立為夫人。無知聽了自然感激不盡。

公孫無知和連妃作為內應,在宮中觀察齊襄公動靜,單等他外出遊獵時,報於連稱、管至父動手。

十月,齊襄公叫從人整車備馬,準備下月到姑棼的貝邱山去狩獵。連妃得知這一消息,急忙遣宮人送信給公孫無知。無知又星夜傳信給葵丘的連稱、管至父,約定十一月初舉事。連稱說:“主上出獵,國中空虛,我們可率兵直入都城,擁立公孫為君怎樣?”

管至父說:“不行,主上如果到鄰國借兵怎麼辦?不如伏兵於姑棼,先把他殺了,然後奉公孫即位。”

那時將士常年在外,個個想家,連稱密傳號令,準備起事,人人樂從。

十一月一日,齊襄公乘車出遊,來至姑棼,在離宮住宿。二更已過,連稱引著數人衝進宮中,四處搜索襄公,最後在門後發現。連稱一把捉住襄公,提出門外,扔在地上,大罵:“無道昏君!你連年用兵,禍國殃民,是不仁也;違背父命,疏遠公孫無知,是不孝也;兄妹宣淫,毫不顧忌,是無禮也;瓜期不代是無信也。仁孝禮信四德皆失,怎麼還能做人?我今天要為魯桓公報仇!”手起刀落,把襄公砍成數段,爾後用被褥裹住屍首,埋在院中。襄公隻在位5年,由於疏遠大臣,荒淫無度,招來殺身之禍,豈不悲哉!

連稱、管至父重整人馬,直驅臨淄城。公孫無知早已帶領宮甲,在城內接應,把連、管二將引到城中。二將奉公孫無知即位,立連妃為夫人。連稱為正卿,號為國舅,管至父為亞卿。

魯國自魯桓公被彭生殺死後,公子同即位,為莊公。莊公的母親就是文薑,公子糾是他的舅父。莊公極為孝順母親,大概是愛屋及烏吧,齊國對他分明有殺父之仇,他還是以德報怨,對公子糾、管仲、召忽一行盛情款待,讓他們居住在寬敞舒適的府邸裏,供給著豐盛的食物,公子糾過得逍遙自在,樂而忘齊。

管仲卻在密切注視著齊國的動靜。忽一日,他穿戴齊整找到召忽說:“今日齊國當有使臣來,請將軍稍做準備。”

召忽驚奇地問:“大夫怎知國內有人來?”

管仲微微一笑,說:“我與將軍、公子離開齊國,雖是避難,卻也是為了保存實力,將來重整齊國社稷。如若就那麼匆匆忙忙地一走了之,耳聾目瞎,豈不要客死他鄉?不瞞將軍說,離開齊國前,我早已隱伏下耳目,待國內一有風吹草動,便火速前來告知。所以,齊國的一行一動,皆在吾管仲掌握之中。”

召忽將信將疑,正待再問。忽有家丁來報,說齊國有使臣到了。召忽這才大吃一驚,欽佩地望著管仲,一時說不出話來。

管仲還是微笑著說:“將軍可知使臣到來何意嗎?”

召忽搖搖頭。管仲說:“使臣前來,定是請管仲回齊國輔佐新君。”見召忽越發驚奇,管仲接著說,“將軍如若不信,可拭目以待。”

齊國使臣正是弑君篡位的主謀管至父派來的。原來,齊國一場篡位內亂,文武大臣死的死,散的散,宮中清冷孤寂,公孫無知無人輔佐。管至父深知管仲滿腹經綸,深諳治國之道,隻要有他一人相輔,何愁大事不成。於是,他命人帶著金銀珠寶來請管仲回去輔佐新君公孫無知。

管仲正襟危坐,待使臣說明來意,微微冷笑說:“什麼新君?恐怕還是新鬼更為貼切吧?此輩兵刃已架於頸上,讓我管仲回去替他陪葬嗎?”

使臣又怕又愧,正要退走。管仲伸手製止說:“且慢!回去稟告你家主人管至父。公孫無知鼠肚雞腸,昏庸無能,應改名為‘愚昧無知’方好。連稱、管至父殘暴凶狠,雖篡奪了齊國江山,也必定群臣不服,百姓不擁,變成了孤家寡人,這才想起請我。我管仲是要回去的,卻是為他們這群叛逆收屍。”

使臣戰戰兢兢地退了出去。

召忽已是對管仲佩服得五體投地,見使臣退出,忙問管仲:“大夫說到百官不服,豈不是提醒管至父之輩,為鞏固公孫無知的君位,更凶殘地鎮服百官嗎?此為何意,召忽實是不解。”

管仲笑笑說:“我正是要連稱、管至父與百官為敵。不是以德服眾,而是以殘酷的手段壓服,豈不是壓而不服,火上澆油?我這幾句話,好歹送了他兩人的性命。齊國不日還要大亂,你我還是做好回齊國的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