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伯奇走到了王東的麵前,上上下下掃描了一遍。魏伯奇的態度十分囂張與**。王東見過太多這樣的痞類,也不說話,也不賠笑,隻是望著他。魏伯奇被王東看得發了毛,心裏竟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說恐懼有那麼一點兒,說膽顫心底莫名地發虛,說稀奇怎麼都覺得這個人似曾相識可是自己卻記不起來這個究竟是何人了?魏伯奇出生以來,從來沒有過今天這種感覺,被忽視吧,人家還在看你;說重視吧,自己分明在對方眼底的回映出來的映像中找不到一點兒自己的影子,非但找不到,甚至自己覺得隻要對方願意,自己就可以消失在對方的眼睛中,這種消失是最為恐怖與徹底的消失,或許肉體尚在可是自己的思想意識卻在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了。
魏伯奇狠命地擦了一下臉,讓自己的目光從王東的扯開,才算清醒過來。自己剛才是怎麼了?一個小小的外鄉人有什麼可怕的呢?魏伯奇又高昂起了自己自以為很漂亮的腦袋,悄愣著眼睛,撇著嘴問道:“我叫魏伯奇,你是誰?”生硬的問話,讓李衍龍等人不由得側麵怒視。魏伯奇後麵的護衛似的人不由得都站了過來。王東卻像怕了似地,讓身後的人坐下,卑歉地道:“在下王東,初來孔雀城還請魏兄照顧。不知道魏兄可否認識一個叫做魏伯陽的人?”王東想起來哪個同樣姓魏叫做魏伯陽的老哥,自己的這些煉丹術可全是那老哥所授,不知道現在他還好嗎?魏伯奇的名字讓王東想到了一個可敬的故人,不覺對魏伯奇的態度越發地好。魏伯奇見王東態度親近,更有一種討好結交自己的感覺,心中不覺又回到了**的故態。
怎麼知道大爺不好惹了吧?還敢不敢不大爺放在眼睛裏?看著這幾個人心中不由得憤怒。上一次,也是在這個位置上坐著的陳林讓自己與竟拍一件拍品,可是到了一個極限的時候,陳林忽然不拍了,自己隻好認了,回頭看見陳林和盧嬌眉來眼去的樣子,越想越覺得憋屈。分明是自己被那兩個狗男女給騙了。
一個並不太值錢的手托竟然拍出了2萬的血石的價格,那東西在平時的坊市間也就幾千血石而已,都怪陳林與盧嬌配合叫價,把價格整起來了,可是那家夥卻不要了。這不是故意騙人,讓人上套嗎?魏伯奇又不是傻子,越想越覺得憋屈。自己這幾天都沒有睡好覺,倒不是那東西怎樣?隻是覺得自己讓人擺了一招,這奇恥大辱必須報了,不然自己心情很難好過來。於是,今天早早地來了,可是陳林居然不在,盧嬌姑娘那裏又不好得罪太深,隻好找王東等人的麻煩,從他們身上解解氣才好,才不虛此行。
魏伯奇陰陽怪氣地道:“你們知道為什麼大家都坐這裏嗎?”王東搖了搖了頭。魏伯奇惡狠狠地道:“這裏曆來都是孫子在這裏坐著?你們要是想一直坐在這裏那你們就要大聲喊我們一聲‘爺爺’?”魏伯陽以為王東等人會生氣憤怒起來,或者退避,這樣自己的心裏怎麼也會舒服一些。魏伯奇卻沒有想到,王東依然笑道:“魏兄,你知道一個叫做魏伯陽的人嗎?”魏伯奇心道:這幫小子一定是怕了,隨便找一個和自己名字相近的,難道是想借機下個台階嗎?你們這幫小子算你們倒黴,到處有的是地方,誰讓你做這裏呢?
誰讓你們坐這裏呢?於是道:“誰?魏伯陽不認識,狗一樣的人也配和大爺同了兩個字,魏伯爺我倒認識,就是本人啊,嗬嗬”王東聽了,騰地就站了起來,魏伯陽是自己的老大哥,罵自己尚可,罵自己最為可親可敬的人,看來這個人是活膩歪了。一股滔天的氣勢在王東周圍瞬時騰起。裹挾住了魏伯奇。
魏伯奇忽然感到了一股無比巨大的恐怖之感。周身仿佛置身於一種自己從未接觸的陰森之境,從頭到腳,從發根到每一個毛孔,都感受到一種真而且真的恐怖,那是一種連靈魂本身都感到震顫的東西。魏伯奇睜大了眼睛,眼眶中的白眼仁迅速地擴散著;盧嬌在前麵看到了觀眾中發生的一切,心道:千萬不要因為自己弄砸了這次拍賣,主人對這次拍賣非常重視,這個魏蟲子真是煩人,不要讓那位新進來的公子受到傷害才好。於是,忍著耐心道:“魏公子,來的都是客人,能否給我們天南坊點薄麵,改日讓我們請你一頓好了?來人給魏公子再擺一張大桌子!”盧嬌不知道,自己這次好心,不是救了哪位新來的公子一命,而是救了魏伯奇一命。魏伯奇忽然感到剛才恐怖陰森,在盧嬌喊過之後,瞬間就消失了。魏伯奇滿臉憋得通紅,在旁人看來倒是很像餘怒未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