殖民點海軍發展之事,不可能操之過急,實際上現在長灘港的碼頭建設還在進行中,另外為了改建船隻,港口中還要起一座船塢,這都是大工程,一時半會兒也做不完。倒是現在最為活躍的,都是鄭和船隊中噸位相對比較小的帆船,這些排水量不過數百噸,最多一千來噸的帆船,拖著大大的漁網,在周圍數十海裏的海域內轉一圈,便能夠收獲不少的海魚,這些漁獲也成為了殖民點重要的副食品。
白南現在仍舊是隸屬海軍的軍官,不過大多數海軍,尤其是現代眾的海軍,除了養護船隻,什麼事情也做不了。而趙大嶺卻更喜歡把白南當成自己的一個心腹,或者助理來使用,白南要麼是跟著出謀劃策一番,要麼就是帶著決委會的命令,指導一些單位的工作。
“白中校,司令員通知您,那些西班牙教士似乎希望進行溝通,司令員著您過去看看他們想要說些什麼。”一名傳令的維和營士兵找到白南通告道。
白南現在已經搬到陸地上來住了,他分到的是一套單獨的軍官宿舍,由於殖民點住房的緊張,除了有家有口的能夠分到單獨住房,大部分單身人士,尤其是軍人,都是住八人一間的宿舍。當然白南的宿舍雖然是單人間,但實際麵積也不大,隻有一張書桌、一張床,都是木工們臨時用北美紅杉打製的,雖說不算精美,但也耐用。軍官宿舍也沒有單獨的衛生間,軍官們也是要上公共的盥洗室。
白南得了命令之後,就跟著這名士兵來到了關押那些教士的地方。他們原本的布道所已經被征用了,那棟規模不大的建築現在屬於陸軍使用。西班牙的神父們一開始住帳篷,後來條件改善了些,把他們關進了一間木頭的平房,也是一座臨時性的監獄。
曾經與這位名叫克魯紮多的神父有過對談和交鋒,處於優勢地位的白南還是雲淡風輕的樣子,他摘下軍帽,算是對神父表現了一點禮貌,然後用一口純熟的西班牙語問道:“神父,請問您找我來,有什麼希望談的嗎?”
克魯紮多問道:“白中校,請問貴方對我們這些無辜的上帝牧者有什麼樣的安排嗎?”
白南聳聳肩:“暫時沒有安排,我們很願意就這樣下去。”
克魯紮多明白,這些東方人應該真的沒有拿定主意怎麼處置自己,那麼這樣一來就對他的計劃比較有利了。
“恕我直言,貴方占領了這片土地,我們無話可說。在目睹了貴方驚人的營造能力和開墾水準後,我們堅信貴方能夠給這片蠻荒的土地帶來文明,這是一切文明世界的紳士希望見到的。我們布道所的方濟會教友們,也十分樂意為洛杉磯,哦,你們是這麼叫的吧,做出一些貢獻,至少這比把我們當成囚徒要強得多。”克魯紮多試探地問道。
白南有些疑惑:“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替我們工作?那你們效忠的西班牙國王怎麼辦?”
克魯紮多正色道:“我們所服務的永遠都是上帝。不管在哪個王國揮灑汗水,都是為了聖父的光輝。”
不過,狡猾的克魯紮多又立即道:“但我們也十分樂見貴方與偉大的西班牙王國的交好,我們這些人,也願意為了兩邊建立堅固而持久的友誼和互惠關係而付出努力。假設您能首肯,我可以立即派我的助手們,前往墨西哥,前往西班牙,為您爭取國王陛下和主教們對貴方占據上加利福尼亞法理性的認可。”
白南不禁嗤笑一聲道:“我們對這片土地的主權,不需要別的國家來為我們背書。而且,你們的人要是真的走了,帶回來的恐怕不是友誼,而是戰爭吧。”
克魯紮多強辯道:“隻有愚蠢透頂的人才會與貴方開戰,試問英勇而睿智的白中校,您自己就是一名軍人,您認為新西班牙殖民地的軍隊,有能力擊敗貴方的無敵軍隊嗎?”
白南倒是沒想到克魯紮多居然這麼貶斥自己國家的軍事力量,抬高洛杉磯殖民點的力量。白南不是輕易就被別人忽悠的家夥,他也隻是淡淡一笑,道:“戰勝自然不成問題,但是我們不喜歡打仗,也討厭麻煩。所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你們暫時還是不要想著離開了。”
克魯紮多心知現在還不是一個好機會,於是退而求其次道:“既然如此,那麼請允許我們這些苦修士,為洛杉磯進行勞動。如果可能,我們願意成為貴方治下的子民,繼續為上帝播撒福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