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州快報》不過是創刊兩個月的新報紙,雖然憑借其娛樂精神和閑話家長裏短,贏得了一部分讀者,但是也正為其並不著重於嚴肅性話題的討論,所以《珈州快報》的讀者對於政治類話題也並不感興趣。
不過在明目張膽地噴當權官員消息不脛而走之後,中午前第一批印出《珈州快報》已經全部售出,不過加印什麼的就不用想了,宣教部和公安部的人直接越過了市級單位,直接駕臨了快報社的總部,快報的運營工作被叫停。所以當日第一版《珈州快報》也將是唯一的一版。
第一版共有一千份報紙流入了市場,很多人聽說了有勁爆新聞之後,掏了一毛錢買了一份快報。其實大家更多還是以看熱鬧的立場來看這件事,白南這個名字對於很多關係大唐政治的人並不算陌生,總統先生的左右手,大唐政界現在唯一一名身兼公職和軍職身份高級官員,曾經主導過多次重大行動,包括立過戰功。
現在《珈州快報》直接指責白南涉嫌貪腐,並利用公職之便謀私,雖然不是大唐建國來第一例“告官案”,但是絕對是牽扯層級最高的。而且,這次直接是報紙上直接登出來的,不少人不免猜測,是不是政界內部出現了什麼紛爭,連白南這種大咖、未來之星的角色都被潑了髒水,更大的政治紛爭是否即將出現。
不過,真正帶腦子的人都明白,快報的指責實際上是沒有根據的捕風捉影,文章中出現了大量的“據稱”、“不具名人士”、“猜測”之類的字眼,至於真正的詳實數據和證人指控,一個都沒有。而且文中提到的犯罪事實,不過是白南回程時帶了兩個私人的行李箱,還有就是白南在進行候鳥計劃時,可能貪墨了大量金錢,並且對清國人實行了賄賂。
這個可能貪汙,簡直就是一個現實版的莫須有,沒有證據胡亂指控,可笑之至。
而至於對清國官府的賄賂,雖說快報言之鑿鑿地說了些什麼應該有跡可查,有人監督,但是這本身就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滿清什麼現狀,大部分人都有認識,可以說使銀子是不得不做的事情。而這樣的東西還要拿到台麵上來說,根本就不是有腦子的人會做的。雖然什麼透明公示喊得響亮,但別說大唐人不傻,難道大唐政府還要在公示裏寫一句:“某年某日為通商賄賂兩廣總督李侍堯紋銀XXX兩,特向國民公示。”那麼以後,誰還敢收唐人的錢,為唐人辦事,翻臉不認人了,沒有人是傻的,給自己留下小尾巴的事情,不會有人會做。
至於什麼唐清貿易每一筆資金流轉都應該記錄在案,有跡可循,這更是大笑話了。白南等人當然是留了賬簿的,所有的錢賺了多少,花了多少,怎麼花的,都有詳細的記錄。可是這些錢是國貿公司和大唐國政院的賬本,憑什麼隨便就給人看了?就算是後世,沒有一家公司會隨便向非股東的普通人出示自己的經營情況,就算是上市了才會給潛在投資者看。
國貿公司雖然是國有企業,理論上屬於全民所有。但是在所有的法規中,沒有一條規定了所有的東西都要給人看。像是國貿公司這樣的大型國企,其年營收、稅負什麼的確實會公開,但是細致的經營記錄,那是公司的絕密,都是重大的商業情報,哪裏有說公開就公開的道理。
“說白了,就是有些人具有過分的主人翁意識了,他們覺得自己是國家的主人了,便以為自己真的是可以做主的人了。”趙大嶺對於這件事表達的觀點不多,這是他隨口對內閣閣員們隨口說的一句。
薛嶽哼哼地說道:“不過是咱們這群人掌權,有人看著眼紅了。他們張口可以隨便提東西,如果我們依著他們性子來了,那就蹬鼻子上臉,更把自己當成一盤菜了,咱們要是通不過,就說咱們是專`製獨`裁,嗬嗬,這要是放常凱申委員長那裏,統統讓戴笠把這種人給抓起來,扔在黑牢裏慢慢折騰死。”
劉天補刀道:“結果,這群人中還有著相當比例是認為民國是個自由溫情,明珠高尚的社會呢。”
薛嶽假裝咳嗽了兩聲,沒有接這茬。
姚維春放下了手中的快報,說道:“總統,我建議我們宣教部還是立即進行一個澄清,做個新聞發布會什麼的,首先定性這次的事情,就是一起有預謀的抹黑行動,然後我們也有義務向國民解釋,我們所進行的一切行動,都是有必要和有理由的。另外,白南個人的問題也需要說明一下,實在不行就組建一個調查組,還他一個清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