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本人接觸胡發奎並不多,隻要有限幾麵的會麵,白南對他的印象不錯,本身胡發奎年輕俊朗,而且跟明代眾主事的那群太監公公們不同,他是勳貴世家,參加下西洋艦隊是刷資曆的。本身明代眾的太監們,年紀都比較大了,除了少數像鄭和這樣的比較積極主動地去接觸近現代曆史和科技知識的,大部分還墨守成規,雖然表麵上已經與其他兩個時代的同胞和諧相處,但從來沒有想過融合成一個新的整體。
一些比較年輕的明代眾就不是這樣的,特別是擔任船隊水手的一些年輕人,在穿越前生活比較艱辛,十五世紀的航海也是一種高危險的折磨行動,穿越後成為了大唐共和國的水兵,甚或是加入了別的工作行業,他們的生活環境無不是顯著提高,而且年輕人接受新鮮事物的能力比較強,他們也沒有太多的文化,受到新的大唐文化的熏陶,慢慢也就被同化了。
相比之下,胡發奎就是一個不太容易琢磨的人。他年輕而且喜歡新鮮東西,但是他又從小生長在一個傳統文化教養的勳貴家庭,很難說他會更傾向於哪一方麵。
白南特地詢問了與胡發奎接觸相對較多的林有德,林有德的評價是:“膽大心細,表麵看上去粗蠻,但實際上很有想法,比楊真似乎更認同大唐共和國,而且進行計劃部署和考慮問題上,都是站在國家的角度上考慮的,私心當然也有,恐怕不是很服氣楊真,所以特別悉心打造自己的部眾,我覺得他已經充分認識到一個強大國家作為後盾的意義了,不能排除他會借助婆羅洲壯大自身的實力,但是拋棄大唐,與我們對著幹,可能性也不大。”
白南沉吟片刻,道:“這麼說來,胡發奎這個人也不是不能用。人不可能沒有自己的私心,他有些野心也算是正常,想在婆羅洲這片土地上發展出自己的勢力,也不是不能容忍的。倒是,要把婆羅洲納入我們的體係中,不僅是要向這裏輸出更先進的生產力和生產模式,而且我們還要把大唐的諸多理念帶過去,比如說法製、以人為本、公平公正等。這恐怕還是需要咱們派遣一部分受過培訓的人員過去,而且我們還要培訓胡發奎手下的那些有意從事行政的海盜頭領們。”
林有德道:“這個倒是沒有問題,胡發奎向國內彙報的文書裏,就專門提到了希望國內派遣一部分專門人才過去協助他,我們專門開設一個‘管理人才速成班’,在增強相關人士在行政上的能力的同時,也對他們施加我們大唐的影響,也是很好的。”
“嗯,這樣的話,我就向總統建議,支持胡發奎利用他的海盜力量,以及當地華人移民,對西婆羅洲進行征服和控製,同時輸出大唐的政體模式,將婆羅洲也發展成為大唐鏈條上的一部分。”
很大程度上白南的想法,最終決定了總統趙大嶺的想法,在經過討論之後,最終內閣還是許可了胡發奎布局西婆羅洲的計劃。胡發奎得到了大唐共和國國政院的委任狀,成為了正式的第一任大唐共和國婆羅洲海外領總督。
這裏麵有兩個講頭,首先婆羅洲屬於海外領而不屬於大唐共和國直屬的州,這就使得其政治地位上要低於州,雖然國政院仍舊可以向其派遣官員,並製定法律與稅收,但當地也保留一些自主性,可以靈活處置。另外,胡發奎統領的是婆羅洲海外領而不是西婆羅洲海外領,也就是說,在大唐尚未派出一兵一卒到這個世界第三大島的時候,唐人就已經把整個島嶼的主權名分給定下了,大唐對於婆羅洲的統治不限於西婆羅洲一隅,而是整個婆羅洲。這也給了胡發奎動力,使他可以在實力增長後,可以繼續拓展,而最終大唐也會在盡可能少的資源傾斜下,收獲七十五萬平方公裏的土地。
雖然人力上大唐做不到向婆羅洲投入很多,但是大唐是典型不差錢的,國家基礎設施建設支出是大唐最大的支出,包括修建各種學校、醫院、交通、水利等設施,不過大唐的家底和收入能力也是很強的。穿越帶來的大批真金白銀,根本不愁花,再加上貿易線開通之後,大量的白銀輸入本地,央行將這些白銀鑄成牡丹銀幣,雖然不流入本國流通市場,但是卻大量用於貿易。本地還有不少產量巨大的金礦,有著更先進采礦設施和冶金手段,大唐黃金產量高得驚人。而在這個年代,真金白銀就是財富,大唐的富裕程度甚至不遜於當年的西班牙王室,畢竟那時候西班牙王室發掘金銀的能力比較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