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佑集團總部,保安部長的辦公室裏。黃明宇一個人站著望著窗外,看著窗外下著的雨,而胡靜怡的靈魂也回到了,黃明宇的身邊。流著淚看著黃明宇說:“既然你已經做錯了,明宇,我們就一起去承擔,去承擔你犯下的錯。不要逃避了,明宇。”雖然黃明宇聽不到胡靜怡說的話,也看不見胡靜怡,不過他的心已經冷靜了許多了。就在這時,保安部部長跑了進來對黃明宇說:“總執行官,所有的事都已經按照您的部署辦妥了。”黃明宇轉過身對保安部部長說:“你先過去吧!我想歐陽天佑他過一會就會叫我過去。”保安部部長就對黃明宇說:“是,總執行官。”然後就離開了。黃明宇痛苦的看著窗外的飄灑著的細雨,讓細雨沁濕自己傷痛的心。胡靜怡的靈魂看著痛苦中的黃明宇。
此時張宏宇和張正已經到達了洛城山,張宏宇背著張正在泥濘的山路上走著。昏暗的天空中飄灑著細細的連成線的小雨,在小雨籠罩的這個空間裏,天色灰蒙蒙的。死氣沉沉的,沒有一點生命的氣息。在去大悲寺的山路上張宏宇背著張正,雨水打在了他們的身上。涼涼的,冷冷的。在張正身上的流下的血,也摻著雨水從他的身上滴了下來。滴落在了他們前進的路程的後麵,張宏宇哭著對背上張正說:“父親,您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就能見到母親了。父親,我一定可以讓您見到母親。”
張正沒有理睬張宏宇說的話,隻是用力的看著前方微弱的說:“家欣,我們很快,就能夠在一起了。”張宏宇現在隻是想完成父親最後的一個願望。張宏宇背著張正拚命的向前跑著,在他背上的張正忍著身體上的傷痛,期待著,期待著能見他妻子最後一麵。張宏宇背著自己的父親張正,終於到了林家欣的墳前。張正的妻子的墳前,張宏宇母親的墳前。張宏宇放下張正,讓張正躺在地上,自己抱著張正哭著說:“父親,我們到了。”張正指著墳微弱的對張宏宇說:“挖開,挖開它。”張宏宇也不管自己的父親說的是對是錯,隻是按照父親說的去做,張宏宇把張正放到墳邊的一棵樹下,讓張正靠著。張宏宇就流著淚,用手挖自己母親的墳。張宏宇每挖一次,自己的心就痛一次。雨還是不停的下著,打在張宏宇的臉上,身上。在張宏宇臉上已經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了。張宏宇就這樣挖著,挖著。心就這樣不停的痛著,痛著,雨就這樣不停的下著,下著。慢慢的張宏宇挖開母親的墳墓。張宏宇看到了一個雙人的水晶棺。雨水把水晶棺上的泥土衝刷了下來。
張宏宇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母親,她的遺體保存的完好無損,就跟睡著的人一樣,麵容和善,穿著美麗的婚紗,躺在水晶棺裏,在張宏宇母親的旁邊,擺放著一套新郎的服裝,跟一個人躺在那裏一樣,新郎的服裝上還放著一個紙條,紙條上寫著張正兩個字,他看的清楚那兩個字是他父親的筆跡。
此時張宏宇知道了,自己的父親對自己的母親,愛的是多麼的深。自己的父親死守了自己的母親一輩子。誰也不能明白他們愛的到底有多深,有多深。此時無盡的痛苦再一次的無情的擊打著自己的心靈。張宏宇走到張正的身邊,扶著張正走到了躺在水晶棺裏的自己母親的麵前。張正看著自己的妻子,微笑著抬起手想去觸摸自己的妻子,可是他的手又慢慢的垂了下來。微笑著閉上了眼睛,在他眼角流下了最後的一滴淚。我想在他的心裏,他已經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觸碰到了自己的妻子的臉龐了。張正微笑著倒在了地上,倒在了張宏宇的懷裏。張宏宇跪在了地上,抱著張正的屍體痛苦的哭著,在這裏就隻能聽得到張宏宇的哭聲,張宏宇他哭的是那麼的傷心,張宏宇的心是那麼的痛。雨水無情的衝刷著張宏宇的身體,還有他的臉龐。他不知道自己該為自己的父母感到幸福呢?還是為自己的父母感到悲涼呢?就這樣張宏宇被痛苦籠罩著,過了好長的時間。
這時雨停了。張宏宇小心的為自己的父親穿上水晶棺裏的新郎的服裝,然後把自己的父親小心放在了母親的旁邊。蓋上棺蓋,張宏宇一把土,一把土的撒在了水晶棺上,張宏宇把自己的父親安葬好。站在了墓碑前,看著,看著,墓碑。眼淚,流著,流著,是血淚。張小文和張小武死時的情景,也出現在了張宏宇的腦子裏。自己最親的人,都離開自己了。有著天佑集團標誌的汽車又一次的出現在張宏宇的腦子裏。憤怒,仇恨,痛苦,無情的擊打著自己的純淨的心靈。憤怒是對自己愛的人的父親。仇恨是對自己愛的人的父親。痛苦是痛苦自己會傷害自己最愛的人。這種強烈的思想掙紮,讓張宏宇的心沸騰著。好像自己的心,就快要被撐爆了。這時張宏宇張大嘴,張大到極限。憤怒,無助,淒涼的呐喊聲從他的心靈深處發出。張宏宇直到自己再也沒有力氣了,直到呐喊聲消失了。張宏宇還是長大嘴巴。看著埋葬自己父親和母親的墳墓。慢慢的張宏宇直直的躺在了墓碑的前麵,眼睛還是直直的看著墓碑,眼睛流著淚。在張宏宇的眼睛裏,慢慢的變的空白了。就好像一條魚被放在汙水裏,每一次呼吸都很痛,沒有了生的希望。有的,就隻是一雙無神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有的,就隻是本能呼吸,一下,一下的痛。有的,就隻是被痛苦包圍的軀體和靈魂,承受著,承受著。不去反抗,也沒有力氣去反抗,更不想去反抗。隻是這樣承受著,承受著,等著,等著死亡的到來。是痛苦,讓張宏宇停止了思考,停止了反抗。是痛苦讓張宏宇活著卻已經死了。時間一點一點的流失,樹上的落葉自由的飄落在張宏宇的身上。想把他掩埋,遮蓋。就好像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張宏宇這個人一樣,就好像張宏宇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一樣,夜色很黑,很黑。沒有一點光亮。張宏宇消失在了一片黑暗裏。消失在了沒有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