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城醒來時已是漫天星光。
按了按有些昏沉的腦袋，房頂忽然傳來有規律的嗒嗒聲－－是有人在敲擊瓦片。
莫城下了床便徑直來到屋頂。
莫蕭歌一直有一個習慣，便是在房頂上仰望星空，即便到了現在，這個習慣依然沒有改掉。而莫城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也養成了這樣一個習慣。
“爹”莫城揉了揉太陽穴，坐在了莫蕭歌身邊。
“臭小子，沒酒量還喝那麼多的酒。”莫蕭歌笑罵。
“我當時不是氣憤嗎，怎麼問你們都不理我。”莫城到現在都有些氣憤。不過氣憤歸氣憤，莫城又追問道：“那兩塊木牌究竟是什麼東西？”
莫蕭歌笑了笑，對莫城說道：“算是一種藥物吧，不過，這東西很難說得清，了解的多了對你也沒什麼好處。”
莫城一副不相信的臉色。
“你爹還會騙你不成”看著莫城那不服氣的神色，莫蕭歌直接一巴掌拍在了莫城的後腦勺上。
“不想繼續留在大孤城的話就閉嘴。”莫城剛要說話，就被莫蕭歌淡淡飄來的一句話給封了回去，轉而代之臉上是十分激動的神色。“爹，你同意我出去了？”
莫城激動的直接站了起來。
難怪莫城激動，三年來莫城不知道用多少種方法跟莫蕭歌商量了多少次。但每次莫蕭歌都以外麵太危險為理由拒絕他離開大孤城。現在沒等莫城再說，莫蕭歌居然就同意自己出去了，這讓莫城不得不激動。
“長大了，也該出去走走了。”莫蕭歌說道。
“那之前你為什麼一直不讓我出去？”莫城問道。
“外麵很危險啊。”莫蕭歌望著浩浩星空，似在感慨，又像是在回憶往事。
“切”莫城對此嗤之以鼻。
“這個給你”莫蕭歌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布包。
“什麼？”莫城驚訝，小布包居然是用絲質的淡藍色手絹包成，上麵還繡著一朵小小的蘭花。
“打開看看”莫蕭歌說道。
居然是一根發簪。發簪很細，淡青色。居然呈蘭花狀，花蕾處嵌一顆青色的不知名玉石。整支發簪栩栩逼真，仿佛真是一朵蘭花一般。
“這是”莫城訝異，父親怎會如此東西。
“既然出去了，就把終身大事也給辦了吧。”莫蕭歌笑道。莫城一頭黑線。
“這是你娘留下的。”莫蕭歌的語氣忽然有些哀傷。
“我娘……”莫城也有些沉默。
莫城從來沒見過他娘。隻在莫蕭歌的房中有一幅畫卷，上麵畫著一個很漂亮的女子。女子隱在山石後，一襲白衣聖潔如雪，隨風而舞。女子擁有一種寧靜的美，宛若空穀幽蘭，不染塵埃。
而她的墓，就在城外，小山穀內種滿了蘭花，一座小小的石墳，靜靜地躺在穀中。
莫蕭歌經常會出現在那座小山穀中。莫城曾追問過，但莫蕭歌總是說是因為生莫城時難產而死。而且笑談自己曾在悲傷之下一度想殺死莫城。
但莫城對此一直抱著懷疑的態度，因為他感覺小時候有一個很溫暖的懷抱曾抱過他，那個懷抱經常在抱著他的時候，輕輕地哼著歌謠，他認為那就是他的母親，不過他當時並未記事，對此僅有一些模糊的感覺，並沒有更深刻的記憶。
莫蕭歌對於莫城的母親之事向來是避而不談，今日居然主動提起了她。
“有了意中人的話，就把這個給他吧。”莫蕭歌說道。
“我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