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注定成為他的心結。古有認賊作父,他是認賊作母。雖然並非他本意,但二十多年叫著母後卻是他的殺母仇人,這點毋庸置疑。
“我不這麼想。”唐沁雅搖搖頭,不同意他的想法。“如果母後在天有靈,更多的是心疼你,不會怪你的。其實,寒。你換一個角度想想。甄婉怡也是一個苦命的女子。她這輩子全都在為別人而活,從來沒有真正的為自己而活,心愛之人因她而死,親生女兒十六年未見。這對於一個妻子,一個母親來說,無疑是老天給她的最好的懲罰。如今,她死了,也算是解脫了。”
“或許吧。”經她這樣一說,他矛盾的心境倒是好些了,她是身不由己,但殺母之仇卻是千真萬確。他糾結在這兒。
唐沁雅仰頭看向他,溫柔的說道:“寒,有些時候寬容別人,也是在寬容自己。”
“走吧,”宇文珞寒站起身,伸出手,“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宮吧。”
在這個問題上,宇文珞寒不願多談。但也不願為了旁人而傷了彼此的感情。所以,回避是最好的選擇。
唐沁雅明白,也不再多說什麼。起身,將手交到他手裏,隨他一同朝靜怡殿走去。
她明白,這件事換做任何人也不會這麼快想開。更何況是一向驕傲的他。他需要時間來慢慢消化,而她所能做的,就是陪在他身邊。讓他感覺不到孤單。
愛情的力量果然是偉大的。百煉鋼化繞指柔。一旦深陷愛情。他與她便與世間所有墜入情網的男女無異,眼裏心裏記掛著對方。
翌日,乾禧宮外
大清早,清晨的寧靜被一陣陣喧鬧的嘈雜聲破壞。
“大膽奴才,誰給你的膽子連甄妃娘娘都敢攔,還不快快讓開。”甄妃的婢女銀環氣洶洶的說道。
守門的侍衛相望一眼,其中一人說道:“請娘娘恕罪,奴才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太後身體欠安,不準任何人打擾。”
“這……”聽到皇上二字,銀環頓時沒了底氣,回頭看向甄妃。
甄妃上前一步,傲慢的說道:“是麼?皇上是怕不相幹的人打擾太後,但宮裏誰人不知太後一向疼愛本宮。皇上知道了想必也不會怪罪你們。讓開。”
兩名守衛麵露難色,想了片刻,仍舊說道:“娘娘恕罪,沒有皇上的旨意奴才不敢讓娘娘進去。”
第一次在奴才麵前吃癟。甄妃惱羞成怒,上前就給兩名守衛一個耳光,道:“大膽奴才,敬酒不吃吃罰酒。讓開,不然本宮現在就去皇上那說你們藐視本宮,到那時,看是你們的腦袋硬,還是本宮的話硬。”
“這……”兩名守衛不明就裏,平日裏皇上寵愛甄妃是真,這節骨眼上,他們也微微亂了分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該如何是好。
正在此時,唐沁雅的到來恰好是及時雨,唐沁雅在宮女太監的簇擁下款款而來。
唐沁雅走上前,看了眼守衛,淡然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