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左天賜再一次失眠了。
從茶館開車回來的路上,保安部長張承憲又詳細給左天賜介紹了一些情況,左天賜這才了解到很多以前從未考慮過的問題。原來自己的老家壁山村也早就被那些外來特工們打過主意了,要不是小島相對封閉交通不便,陌生麵孔容易引起警覺等原因,或許自己的家就已經被光臨過了;原來米國和倭國都懷疑到了自己,當初還不知道天高地厚地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
左天賜開始更深入地檢討自己,當初自己撈聲納和逼停米國核潛艇的事情做得還真是莽撞了,再縝密的計劃,也會有意外發生,如果當初米國核潛艇不顧一切發射魚雷的話,自己或者不會有事,但那些兄弟們恐怕要葬身魚腹了!
任何行動也總會有蛛絲馬跡留下,那幫外國人現在循著一點腥味就紛紛撲過來了,那麼,恐怕自己給那些身邊的人都帶來了麻煩。這次打了自己的主意沒有成功,那麼下次呢,他們會不會去針對爺爺,針對周永鳴這些一起行動的兄弟,還有自己的這些學生們。自己隻有一個人,不是三頭六臂,能護得過來嗎?
在這些國家機器的麵前,左天賜深深地感到了自己孤身一人的渺小。自己要怎麼做,才能處理好這些事情呢?
年輕的左天賜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複雜的情況,畢竟他剛滿十八歲,再高的智商也無法彌補他在人生經驗上的缺乏。一個人隻有走過了足夠長的路,才會清晰地感覺到路途的坎坷,就象有首歌中唱的那樣:一個男人究竟要走過多少路途,才能被稱為真正的男人。
從男孩到男人的蛻變道路上,左天賜現在迫切需要一位人生的導師,他身上的怪異之處使得他很難和人完全地進行感情交流,而他的那些兄弟,他的那些學生,在這一點也是無法給他更多的幫助,沒有父母的他在人生的道路上缺少了兩個重要的指引者,現在,唯一能給他指路的或許隻有一個人——從小撫養他長大的左老爺子。
煎熬了一夜的左天賜早早地起床了,起床之前,左天賜做了一個決定,決定立即返回壁山島找爺爺討教一番,好些天沒見到爺爺了,雖然電話裏爺爺的中氣還是那麼足,二嬸想必也把爺爺照顧得很好,但左天賜聽得出來,左老爺子一定也是挺想他的,畢竟這寶貝孫子是第一次離開身邊那麼長時間。
左天賜是個行動派,既然做了決定,就立刻開始行動,先用花了大半天時間處理了公司裏的一些事物,然後便去找公司總裁沈玥請了假,說是回家看看爺爺,左天賜這些天沒日沒夜地忙著工作,也確實很長時間沒有休息過了,沈大小姐以為大男孩是想家了,大手一揮:“去吧去吧,快去快回。”
再去跟保安頭子張承憲打個招呼,免得他們以為自己失蹤了。然後左天賜就去了火車站。
剛到車站,還沒等買票,忽然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吸血鬼教授尼古拉斯先生在電話那頭急切地說道:“左先生,有點很重要的事情,我必須見到你!”
“我在火車站呢,正準備回家一趟,能不能等我回來……”左天賜現在還顧不上吸血鬼先生的事情,想緩緩再說。
“等著我,我馬上到!”對麵不等左天賜說完,便匆匆掛斷了,看來尼古拉斯先生確實是有急事。
那就等等看吧,閑著無事,左天賜出門找了家咖啡館,一邊等尼古拉斯教授,一邊開始琢磨起吸血鬼的事情來。這剛一琢磨,腦子裏又跳出剛見到尼古拉斯教授時出現過的那些信息:“該隱星,進化計劃27號實驗星,實驗體基因組編號:3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