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於文麗又走進來,端給於茵茵一杯紅糖薑水。坐在於茵茵床邊,對朝裏躺著的於茵茵說:”起來把薑糖水喝了,你姑父給你熬的。“於茵茵強忍了淚水,起身低頭喝了一口,又躺下了,她的眼淚還在流,她不想讓於文麗看見。於文麗說:”這次我就原諒你了,就當你還是孩子,以後你做什麼事要考慮好,你畢竟不是孩子了!把你的車票給我,我讓你姑父去把票退了,再給你買後天回去的票。“
於茵茵掏出票遞給於文麗,於文麗看了一眼說:”還是硬座,你讓我怎麼說你,你剛做完手術,怎麼能坐硬座呢?“說完出去了。
關大海去火車站退票,買票的時候發現真的沒有臥鋪了。沒辦法又打電話聯係人最後才買了一張軟座給於茵茵。
於文麗早就給於振東打了電話,告了於茵茵的狀,於振東又給於茵茵打過電話來,很嚴厲得批評了於茵茵。於茵茵有口難辯,心裏更加委屈!
三天後於茵茵坐上回家的火車。她坐的這節車廂是臨時加出來的,軟座確實很好,其實就是軟臥車廂改的,不過一間有六個人,但坐著一點都不擠,也不嘈雜。累了還可以去上鋪休息。但於茵茵覺得,這樣換來的舒服還不如讓她去硬座車廂受罪!
回家後,於振東叫於茵茵回去,細細問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當父親的永遠都最疼女兒,於振東聽到於文麗如此訓斥自己的女兒也生起氣來,拿起電話就要給於文麗打電話:“我問問她要幹什麼,每次都這麼訓我姑娘,我都舍不得這麼訓。我姑娘怎麼就愚昧了,我們怎麼就沒有家教了?”****蘭趕緊出來阻攔,奪下於振東的手機說:“你這個電話打過去以後茵茵還怎麼去C市?難道就為這點事。病就不治了?你能以後也不認這個妹妹了?你就別添亂了,這次的事,茵茵確實有不對。你買那張票前給你姑打個電話不可以嗎?如果你姑有辦法幫你買上票,你就等她給你買,要是你姑也沒辦法你再買那張票不就沒毛病了嗎?打個電話就能解決的事情,你都辦不好,你說你這孩子做事是不是不過腦子?你還怪呢姑說你呢!”媽媽的一番訓斥,於茵茵倒心服口服的接受了,自己也覺得自己確實事情做得不對。但想起姑姑的訓斥心裏依然不服氣。姑姑的話太武斷了,而且瞧不起她的意思太明顯。於茵茵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及愚昧。她想要個孩子是女人天生的母性使然,那麼多治不孕的,難道都愚昧嗎?而且她也沒有因為孩子的問題在婆婆家受氣,反而婆婆和顧濤百般安慰開導她,她好好的婚姻生活,在於文麗眼裏成了受氣小媳婦,她和顧濤的愛情,成了顧濤對於茵茵高高在上的壓迫。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於文麗並不了解於茵茵地生活狀態,隻是偏執的認為,一個女人沒有經濟上的獨立就沒有人格上的獨立。這個理論沒錯,但不能一棍子打翻一船人。於茵茵原本覺得自己挺幸福的,一下子全被於文麗打翻了。理論上於茵茵又反駁無力!她很惱怒!惱於文麗,也惱她自己!從小到大一直順風順水的於茵茵終於感覺自己的生活不那麼平靜了,難道她一直都是錯的嗎?難道人生隻有拚搏向上才是對,平平淡淡就應該被人瞧不起?階層這個名詞第一次真真實實,毫無防備的出現,於茵茵被撂倒了!原來她一直認為的小幸福,在別人眼裏和叫化子差不多!哈!階層!於茵茵在心裏冷笑!
於茵茵沒有和顧濤說起姑姑的事兒,隻是問顧濤下次能不能陪她去C市。顧濤有點為難。其實於茵茵並不想讓顧濤陪她去,她覺得沒必要,顧濤去了也替不了於茵茵疼,還要麵對於文麗,顧濤在於文麗麵前怎麼知道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真的哪句話冒出來得罪了於文麗更麻煩了,所以即使顧濤要去,於茵茵也不會讓他去的。顧濤卻覺得對不起於茵茵,每次都要於茵茵自己承受痛苦,自己也不能陪在她身邊。但顧濤真是不敢請假!安全生產期間,請一天假合計要扣三百多塊,要請一個星期的假的話,先別說兩千多塊沒了,礦上也不可能給這麼長的假!顧濤說:“我明天去問問,要是請不下假,我和別人換換班,多換幾個夜班,爭取下個月擠出一個星期的時間陪你去!”於茵茵笑著說:“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試試你而已。不用你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