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一
今天下午最後一堂課是語文課上,李清照的詞,上課了,我走進教室,班長劉揚大聲喊道:
“上朝。”
他又搞什麼名堂。我記得有一次上課,當我走進教室,劉揚大聲喊道:
“敬禮。”然後全班同學迅速站了起來給我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為了不掃大家的興,我也回了軍禮。接著我說:
“同誌們好。”
“為人民服務。”大家的聲音響徹雲霄。事後萬事都知道賽過活神仙的校長把我狠狠的批評了一通,當然我迅速把怨氣轉移,找班長劉揚也把他狠狠的批評了一通。
我在思索對策間,忽然大家異口同聲地喊了起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位愛卿平生。”我不假思索地說。
“哈。。。”大家都大笑了起來。我想這一次校長知道了會怎麼批評我呢?
“各位愛卿把書翻到三十六頁,我們來學習第十課。。。”
“嶽芸來把課文讀一下吧。”
“小閣藏春,閑窗鎖晝,畫堂無限深幽。篆香燒盡,日影下簾鉤。手種江梅漸好,又何必、臨水登樓。無人到,寂寥渾似,何遜在揚州。
從來知韻勝,難堪雨藉,不耐風揉。更誰家橫笛,吹動濃愁。莫恨香消雪減,須信道、掃跡情留。難言處,良宵淡月,疏影尚風liu。”嶽芸有感情地朗讀完畢。
““小閣藏春”一句“先盤遠勢”描繪了一個特殊的抒情環境。作者首先寫出了她住處的寂寞無聊。“小閣”即小小的閨閣,這是婦女的內寢;“閑窗”即表示內外都是閑靜的。“藏”與“鎖”互文見義。美好的春guang和充滿生氣的白晝,恰恰被藏鎖在這狹小而閑靜的圈子裏。唐宋時富貴之家的內寢往往有廳堂相連結。小閣設在畫堂裏側。春guang和白晝俱藏鎖住了,暗示這裏並未感到它們的存在,因而畫堂顯得特別深幽。“深幽”極言其堂之狹長、暗淡、靜闃。作者已習慣這種環境,似乎還滿意於它的深幽。古人愛尚雅潔者都喜焚香。篆香是一種中古時期的高級盤香。它的燒盡,表示整日的時光已經流逝,而日影移上簾箔即說明黃昏將近。“小閣”、“閑窗”、“畫堂”、“篆香”、“簾箔”等一係列的物質景致說明,抒情女主人公生活在上層社會,富貴安閑,但環境中也透出一股異樣的冷清寂靜。“手種江梅漸好”是詞意的轉折,開始進入詠物。黃昏臨近之時女主人公,於室外見到親手種植的江梅,忽然產生一種欣慰。它的“漸好”能給種樹人以安慰;欣賞“手種江梅”,又會有許多往事的聯想,因而沒有必要再臨水登樓賞玩風月了。除了對梅花的特殊情感之外,似乎心情慵倦,於應賞玩的景物都失去了興致。接著由賞梅聯想到南朝詩人何遜戀梅之事,詞意開始向借物抒情方麵過渡,漸漸接近作者主旨。何遜,南朝梁著名文學家,其詩情辭宛轉,詩意雋美,深為後來的詩人杜甫和黃庭堅等賞識。梁代天監間,他曾為建安王蕭偉的水曹行參軍兼記室,有詠梅的佳篇《揚州法曹梅花盛開》詩(亦作《詠早梅》)。清人江昉刻本《何水部集》於此詩下有注雲:“遜為建安王水曹,王刺揚州,遜廨舍有梅花一株,日吟詠其下,賦詩雲雲。後居洛思之,再請其任,抵揚州,花方盛開,遜對花徬徨,終日不能去。”何遜對梅花的一片癡情是其寂寞苦悶的心情附著所致。按清照的理解,何遜在揚州是寂寥的。如今在寂寥環境獨自麵對梅花,清照亦產生了“何遜在揚州”般的寂寞與苦悶。
詞人聯係個人身世之感抒發對殘梅命運的深深同情。“從來知韻勝”,是她給予梅花整體的讚語。“韻”是風韻、神韻,是形態與品格美的結合。梅花是當得起“韻勝”的詞人肯定了這一點之後,卻不再多說,轉筆來寫它的不幸,發現它零落後別有一番格調意趣。“藉”與“揉”也是互文見義,有踐踏摧損之意。梅雖不畏寒冷霜雪,但它畢竟是花,仍具花之嬌弱特性,因而也難以禁受風雨的踐踏摧損。這是花的命運。由落梅的命運,作者產生各種聯想詞意呈現很曲折的狀態。由落梅聯想到古曲《梅花落》,是虛寫,以此表現落梅引起作者個人的感傷情緒,造成一團“濃愁”而難以排解。但作者又試圖進行自我排解,詞情為之一變。梅花的暗香消失、落花似雪,說明其飄謝凋零,豐韻不存。這本應使人產生春恨,遷恨於春日風雨的無情。但詞人以為最好還是“莫恨”,“須信道、掃跡情留。”“掃跡”即蹤跡掃盡,難以尋覓。“難言處,良宵淡月,疏影尚風liu”是補足“情留”之意。“難言處”是對下闋所表達的複雜情感的概括,似乎還有與作者身世的雙關的含意。想象在一個美好的夜晚,淡淡的月光,投下梅枝橫斜優美的姿影。從這姿影裏還顯示出梅的俊俏風liu,應是它掃跡後留下的一點情意。也許明年它又會重開,並帶來春的信息。“良宵淡月,疏影尚風liu”突出了梅花格調意趣的高雅,使全詞的思想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它讚美了一種飽經苦難折磨之後,仍孤高自傲,對人生存在信心的高尚的精神品格。
這首詞大約是作者經曆了國破家亡的巨變後所作的,具有特別淒涼悲咽的情調。即使在這樣的詠物詞中,也寄寓著作者不幸的身世之感。全詞意境相諧,詞調低沉,語言輕巧,寫盡了詞人在冷清寂寞的環境中所產生的深切感傷。”
我侃侃而談道。
“我想知道李清照的丈夫是誰?”景亭說道。
“為什麼?”我感到很疑惑。
“反正每次讀完她的詞,我就很想知道她的丈夫是誰啊?”
“一提起李清照,幾乎無人不曉,因為她是一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曠世才女。她的第一次婚姻也是眾所周知的,她與丈夫趙明誠一起度過了二十八年的幸福生活。盡管清照的父親李格非和明誠的父親趙挺之分屬於對立的兩大政治派別,但長輩之間相左的政見並沒有影響到他們婚姻的美滿。據李清照《金石錄後序》載,二人結為夫婦後,由於相同的文化素養和對金石書畫的共同愛好,使他們每每沉浸在最甜蜜的享受之中。他們共同校勘舊書,精心題寫書名。“得書、畫、彝、鼎,亦摩玩舒卷,指摘疾病,夜盡一燭為率。”李清照記憶力極強,她經常指著滿架圖書,說某件事、某個人在哪本書的第幾卷第幾頁,並以此與趙明誠打賭,而明誠每每輸給夫人。清照的才氣也非常人可比,據元人伊世珍《琅○記》載,清照曾作《醉花陰》一詞寄給在外為官的趙明誠,明誠歎賞之餘,心中也多少有些不服氣,於是閉門三日,覃精竭慮一口氣寫了五十首《醉花陰》,並將清照的那一首也摻雜其中,拿給友人陸德夫看。“德夫玩之再三,曰:‘隻三句絕佳。’明誠詰之,曰:‘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正易安(李清照號)作也。”她與趙明誠的相知相愛,已到了心有靈犀一點通的境界。在清照前期的詞中,常提到一個“愁”字,這種愁大多隻是傾吐與明誠的離別而已,隻要與明誠在一起,她的愁都飛到九霄雲外去了。清照的愛情觀可謂至真至醇,她從來不把趙明誠官位的高低放在心上,她心裏所企盼的,永遠是詩情畫意的兩情相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