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忽然有人在喊我。
“顧老師，我來了。”
我把寧寧推開，發現是那個農民，那個文章開頭扮演富翁開高級轎車把寧寧帶走的農民，那個據說是寧寧爸爸認的弟弟農民，那個我掉到河裏，曾經在他家洗過澡的農民。
“寧寧打電話給我說她病了，我過來看看。”
“你打電話給他了嗎？”寧寧坐到床上。
“打了。”那個農民很心痛地看著寧寧，“他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就過來。快了。”
“誰啊？”我很詫異地看著他們。
“她爸爸。”那個農民看著我緊張地說完，又緊張地看看寧寧。
“你爸爸不是死了嗎？”對於這個答案我一點也不感到驚訝。
“其實在很久以前，當我被查出來生病了以後。”寧寧看也不看我機械地說，“我爸我媽就會經常吵架，後來有一次又吵完了，我爸打了我媽一個嘴巴，然後我媽就自殺了。”
“大哥為了怕寧寧傷心，一直騙寧寧，媽媽跟大哥離婚了，出國了。”那個農民模樣打扮得人接著說。
“四年前，不是應該是五年前了，當我明白了一切以後，我很傷心，我跟爸爸吵了一架後，不允許他以後來看我，我恨死他了，我說就當他已經死了。”
“後來大哥去了英國辦了個分廠，叫我多照顧她。這幾年一直沒有回來，其實他很想寧寧。經常打電話給我問寧寧的情況。其實這麼多年來大哥身邊有很多女人，但他一直沒有結婚，我知道他心中隻有兩個女人，一個是寧寧的媽媽，一個就是寧寧。”
“寧寧。”
我轉過頭去病房外麵站著一個中年男人。不用猜我也知道那是寧寧的爸爸，因為他們父女倆長的是如此的想像，一個很儒雅，風度翩翩地男人。
“大哥。”那個農民模樣打扮得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爸爸。”寧寧輕輕地叫了一聲，然後用被子蓋住自己的頭。
“寧寧。”寧寧的爸爸徑直走到寧寧的病床前，“爸爸回來了，爸爸一定會把你治好的。”
“寧寧。”那個中年男人又大聲喊了一聲。可寧寧的頭還縮在被子裏。
“寧寧。”我輕輕地喊了她一聲，把她的被子掀開。
躲在被子裏的寧寧淚流滿麵。她死死盯著天花板。
“寧寧，你爸爸來看你來了。”我的眼淚也流了下來。
“爸爸。”寧寧迅速地從床上爬起來，一把投到寧寧爸爸的懷抱裏，“爸爸我原諒你了，不是我媽媽不會死的。”
“乖女兒，爸爸想你，爸爸愛你。。。爸爸不能沒有你。”一個中年男人抱著自己的女兒很傷心的哭著。
“大哥。我走了。”那個農民打扮的中年人拍拍寧寧爸爸的肩膀輕聲的說完走了。
“叔叔，我也走了。”我站在他們身邊輕聲地說。
“你等等。”寧寧爸爸轉過頭來，用他那深邃的眸子看著我。
我轉過身來。
“我知道你是寧寧的老師，一年來我們家寧寧一直跟你生活在一起，我也就不轉彎抹角的來，你喜歡我們家寧寧嗎？”
我不容置疑地點點頭。
“我的意思是你愛我們家寧寧嗎？”
我還是不容置疑地點點頭。
“那你呢？我的傻丫頭。”
爸爸懷裏的寧寧使勁地點點頭。
“很好我很開心，爸爸不是那種迂腐的人，什麼早戀？什麼師生戀亂倫？見鬼去吧？隻要是真愛，我支持。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病。讓你們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