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房中找了許久,卻沒有發現任何機關,易召永道:“不如直接將牆打穿看看罷。”見兩人都沒有異議,便運勁於雙掌,用力一推。
“砰”的一聲,那牆麵碎裂開來,後麵果真是空的,煙塵散去後,露出一個黑漆漆的隧洞來。
易召永皺眉,當先走了進去,溫衍同柳鍾意也跟在他身後,走入了隧洞。
三人在一片漆黑中走了一段路,見前方出現了微弱的亮光,不由警惕起來。然而再靠近一點,卻發現那亮光來自鑲嵌在牆上的夜明珠,每隔幾步便有一顆,雖不甚大,卻也勉強將甬道照得能夠辨認,不再是伸手不見五指。
夜明珠原是價值連城的寶物,竟有人如此奢侈將其鑲嵌在這種地方,實在有點匪夷所思。
“別碰,”溫衍細細打量一下那些珠子,道:“這裏有些珠子隻是塗了熒光石粉末,而且上麵覆有劇毒。”
又往前走了大約一刻鍾,隧洞中出現了一道石門,門上雕刻著一條巨蛇,森然可怖,栩栩如生。石門旁邊有一道把手,易召永抬手要去拉下時,柳鍾意突然出言阻止:“等等。”
易召永頓住:“怎麼了?”
柳鍾意指了指那道門上方的洞壁,道:“你看那裏,應該是箭孔,說明這裏有機關,那個把手可能是個幌子。”
易召永抬頭一看,果然見上麵有幾個黑洞洞的小孔,若不細看,在這樣微弱的光線下根本跟凹凸不平的洞壁混在一起難以察覺。
“退後一點。”
柳鍾意示意兩人退到自己身後,離開那石門五步左右,方才停住,右手一揮,一道鋼索連著的鐵爪飛出,扣在那把手上,柳鍾意略一使勁,便將那把手扳了下來。
與此同時,好幾支箭從上方疾射而下,將石門前的空地紮得一片狼藉,而那石門分毫沒有開啟的意思。
柳鍾意上前去察看,卻發現石門前除了那個把手跟頂上的箭孔,似乎再無機關。
“真正的機關也許在門上,”溫衍走到他身邊,示意:“你看,這蛇的刻像沒有眼睛。”
柳鍾意一看,那巨蛇的雕像上兩隻眼睛果真都是空洞洞的,環顧四周,道:“莫非是要把牆上的夜明珠安上去?”
易召永也打量著石門周圍的洞壁,上麵有八顆珠子:“這牆上這麼多,怎麼知道是那兩顆?”
溫衍仔細察看一番,抬手指了指,道:“這顆,還有,這顆。隻有這兩顆上麵沒有毒。”說著抬手一用力,摘下一顆來。
柳鍾意拿下他所說的另一顆珠子,兩人對視一眼,一麵提高了警惕,提防著隨時可能射下的箭支,一麵十分默契的同時將那夜明珠推入了石門上的蛇眼中。
這一下,那門上的巨蛇更像活過來一般,雙目幽幽泛著寒光。
石門之中也隨之傳來機關擰動的聲音,不一會,便向著兩邊分開。
門後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外麵夜明珠的光亮也隻能照亮方寸之地。
三人走進門裏,柳鍾意突然頓住腳步,出言提醒道:“有人。”
黑暗中傳來細微的聲音,三人屏息等著,不多時,一支火把被點亮,門內的東西都被照出了形狀。
那是一間十分寬敞的石室,沒有多餘的東西,隻靠牆擺著一張雕花木椅,椅子旁一個小矮櫃,櫃子上擺著一套飲茶用的瓷具。加上他們眼前的石門,四壁上各有一扇一模一樣的。
此時一人正坐在那看起來十分精致的雕花木椅上,將手中的火把放在了牆上的鐵圈中,而後轉過臉來看著他們,挑眉一笑。
“駱南!”
易召永緊緊的握著拳頭,幾乎就想立刻衝上去殺了這人。
駱南對他的怒意視若無睹,隻是隨手在那雕花木椅上某處擰了一下,他們身後的石門霍然關閉,“易門主果然自投羅網來了,在下可是等你許久了。”
柳鍾意聞言皺眉,退後一步運力往石門上推了一掌,那門紋絲不動。
駱南注意到他,微微一笑,道:“還是你最聰明,要知道,這門外麵是堅硬岩石,裏麵可是灌注鋼水,蠻力是絕對打不開的。”
易召永怒道:“我們大可以殺了你,再想辦法出去!”
駱南聽了這話大笑道:“這石室是我用了十年時間所造,我倒想看看,你們能不能活著出去!”
易召永咬牙道:“問劍門究竟欠了你什麼,讓你這般處心積慮的要置我們於死地?”
駱南冷哼一聲,道:“你是不是還想說你們待我恩重如山,而我狼心狗肺,恩將仇報?”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我來這裏就是為了報仇,你們在我眼裏,都是敵人!”駱南眸子微眯,冷冷道:“不過我現在沒興趣提那些,我們還是先玩玩有意思的。”說罷,手下微動,扣住雕花木椅上的某個機關,隻見石室頂上出現突然幾道空隙,黑洞洞的照不見裏麵是什麼。
“小心!”
柳鍾意剛剛出言提醒,便見空隙中紛紛射出箭支來,猶如雨落,將石室之內罩得密不透風,唯有駱南所待的地方是死角,然而隔著二十來步的距離,想要突圍過去必然被紮成刺蝟。
三人都隻能手持武器不停的格擋閃避,隻要一個不慎便有可能被箭支射中。
“這點程度果然不行,再來試試這個。”駱南悠閑的坐在椅子上,扣下另一個機關。
箭雨變得不再那麼密集,但四壁上卻紛紛射出飛鏢來,恰好橫向填補了空隙,這樣一來閃避反而變得更加困難。
駱南看著三人騰挪抵擋的模樣,勾了勾唇角,“好玩麼,再來點更難的罷。”手指按下第三個機關,貼近地麵的牆角也現出了細孔,明顯淬了毒的銀針極低的飛出,逼得三人必須要跳起閃避,然而身在空中正是此時最不明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