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上飛機前,我在機場給寧武漢打了一個電話,他說他正在找當地的一些老人了解當地的地理情況。老人們說這裏是溶岩地形,山上的山洞有很多,你要是想一個個找過來沒有十天半個月是不可能的。
確實很困難,但我還是對他說:“還是一個個的找啊。從失蹤那孩子的家由近及遠地找。”
寧武漢悶悶地說:“知道了。”我從他的語氣裏感到了他的不快。
到了順德我們直奔寧武漢住的酒店,但是他不在酒店,我想他可能去找那孩子去了。
想想也是,這麼一大片區域,要找到嫌犯的藏身之所談何容易啊。我打寧武漢的電話,手機無法接通。
我在酒店的床頭櫃上看到了寧武漢給我留的一張紙條:
華老:我今天去天牛山,聽說那裏有一個山洞。
天牛山?這家夥也不說說天牛山在哪個方位,怎麼走。
我們出了酒店的門,想找一個向導,問了幾個的士司機,他們都說不清楚。
我們來到不遠處的一個菜場,想找一個當地的老鄉問問。問了幾個賣菜的,他們大部分是外地人,他們也不知道這個地方。在我們失望地要離開時,看到了一個老太婆拎著一個菜籃子,蹲在路邊賣自己種的小菜,我想她應該是當地人應該知道這個地方。一問,果然如此。
問清了方位和行走路線,我們就坐上了302路車,到一個叫白石村的地方下了車,遠遠的可以看到前麵有幾座山峰矗立在前方。我們一路走去,一邊打聽,終於走到了天牛山的山腳下。
這座山並不算很高大,也就大約六七百米高吧。也不起眼,這裏會有什麼發現嗎?寧武漢又是怎麼找到這裏的呢?
我沿著一條當地人走出來的路向山上爬去。
當地人雖然離山很近,但是這裏的人幾乎都在做生意、打工,並沒有什麼人會常上山,所以上山的路被荊棘和雜草淹沒並不好走。
我再次撥打寧武漢的手機,還是無法接通。發生什麼事了?我有些著急,急急地加快了腳步。
山找到了,洞在哪裏呢?這座山不大,但要在山上找一個山洞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們爬了半個多小時,終於登上了山頂。山頂沒有什麼植物,隻有一些岩石和綠草,放眼望去,遠方的城市與村莊盡收眼底。我們無心看這風景,像個沒頭的蒼蠅,在這個山上亂竄,到處找有可能是山洞的地方。
我們足足找了快一個小時了,終於看到從山頂斜著有一條路通向一個山崖的下麵,我試著沿著這路向前走去。路越來越不好走,但我驚喜地發現,路邊的灌木枝條有新鮮的折斷的痕跡,應該是有人從這裏走過。
走著走著,前麵幾乎沒有路可以走了,山崖淩空壓在我們頭頂上,我們看不到上麵。
我正在搜尋洞口,突然聽到了一聲悶悶的槍聲,接著又連響了幾聲。我隻是在影視劇裏看到和聽到過打槍,沒有在現實生活中聽到,感到不是很真實。這聲音不太很響,也沒那麼脆,就象是誰放了幾響鞭炮。
我有些急了,連忙向有響聲的地方衝去。小警察拉住了我,對我說:“你快去找個有信號的地方報警,我去看看。”說完他就要向前衝。
“這個時候,我去報警察,再等他們來,黃花菜都涼了。不行!我要去看看。”
見攔不住我,小警察就和我一起向剛才響槍的地方摸去。
幾聲槍響以後,又歸於沉寂,讓我一時找不到聲音來自何方,也找不到洞口在哪裏。就在我的大腦神經緊張地尋找聲響的時候,我們再次聽到了槍聲。順著聲響的方向,我急忙撥開一叢灌木,終於露出了一個黑黑的洞口。我小心地走進這個山洞,沒想到裏麵竟還很大,很深,一進去就是一個足有一百多平方米的空間,這裏沒有人。我們沿著一條濕滑的路向前,越往裏走,裏麵越黑。我們沒有帶手電,心中有些緊張。
當我們慢慢地向洞的深處摸去時,我聽見一個小孩驚恐的哭聲。我們加快了步伐,但是地上很濕,我連跌了兩跤,我顧不了許多,爬起來就走。小警察拉住我,掏出鑰匙把我的手銬打開。我雖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我感到了他對我的信任。這時我看見洞的深處有火光,我把正照著前麵道路的手機放進了自己的褲子口袋裏,朝著火光的亮處看去。火光亮處並沒有看到什麼,隻看到有著鍾乳石的山洞,彎曲著向前延伸,也沒有聽到其它什麼動靜。我心裏有些發慌,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當我定睛看時,我驚訝地發現有一個三、四歲的小孩被繩子綁著,懸掛在一個暗河形成的水潭上方,繩子晃蕩著。實在是擔心那繩子是否能承受住孩子的重量,感覺隻要繩子一斷,這孩子馬上就沒命了。這孩子已經哭了很長時間了,有些無力地抽泣著。
我不知從什麼地方生出了一股力量,向前衝去,想找到係繩索的地方。我衝到一塊岩石跟前,沒有發現,隻看到繩子是從一塊伸出來的石頭上垂下來的,我找不到去那岩石的路。
大約是聽到了我的動靜,我猛地聽到寧武漢不知從什麼地方朝我喝著:“別過來,危險!”
話音剛落,就聽見那岩石後麵向寧武漢喊話的地方射出一顆子彈。聽見寧武漢哼了一聲。
我著急地問:“寧武漢,傷著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