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船出湖口鎮,經過安山渡黃河,過壽張、阿城,到達聊城,一路風景無限,山河秀美。到達聊城後,黃雲三人下船,和船老大說好,第二天早晨登船繼續向天津進發。這時夕陽鋪滿大地,晚霞的餘光分外的漂亮。
黃雲好多天沒這麼高興了,高興不是因為美麗的風光和燦爛的夕陽,黃雲高興的是,今天終於可以把瑪麗送回去了。
在坐船的途中,黃雲就向船老大打聽過了,附近最大的教堂在聊城。聊城也就是東昌成,是東臨道的治所。這個大教堂裏,有修女兩三人,教士七八個,信徒無數,總之船老大不信洋教,也就所知不詳。這對黃雲一點影響都沒有,黃雲隻要知道哪裏有靠譜的教堂就行,隻要不遇到像巨野教堂的薛田資那樣的二鬼子就好,七八個教士不可能都是二鬼子吧。
送瑪麗這樣一個外國人回去,還是找個外國人靠譜,如果碰個不靠譜的二鬼子,那十支手槍徹底就沒戲了。在黃雲的心中,二鬼子本來就是一群不靠譜的人,多數是**二愣子,或許和土匪會有更多的聯係。
天黑前,他們到了天主教堂,看著這個氣派的教堂,黃雲心裏有底了,龐大的建築物,幾十米高的尖頂,對比周圍的中國式建築,教堂上的那個十字架好像要穿進雲霄。讓黃雲沒想到的是這個天主教堂並不是德國人建設的,主事人是個英國佬。
黃雲進去後,和那個黃頭發,長鼻子的主事教士談了幾句。那個教士表示有困難,沒有人手去專門送人回濟南或者回青島。但是,黃雲掏出五十兩銀票的時候,那教士說也不是沒可能。當黃雲拿出一百兩銀票的時候,那教士說,沒問題,不過要等幾天,他們過幾天要去青島迎接新來的人員,這樣就可以順便直接送瑪麗回去。黃雲心理徹底鄙視這個教士,這件事情讓黃雲知道,不管是中國的和尚還是外國的和尚都是喜歡錢的,隻要錢足夠多,讓他們幹什麼,他們就會幹什麼的。
黃雲沒有繼續加價,他的目的是把瑪麗送走,不管你什麼時候送,隻要送就行,沒必要多花錢。
黃雲趁著瑪麗和那幾個英國佬交流傳教經驗的時候,偷偷的帶著劉旺財溜掉,然後高興的吃著晚餐,安安穩穩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早晨,黃雲愉快的回到船上,繼續和船老大吹噓自己的神通廣大,列國見聞,直讓船老大佩服不已。但是開船後,黃雲心情立刻糟糕無比,因為他又見到了瑪麗。
“瘋婆子,你怎麼又回來了,你信不信我把你扔河裏去!”黃雲氣急敗壞的說。
“嗬嗬”瑪麗笑著不屑一顧,“黃大俠,我說過了,我不想回去,我想在這片土地上多走走,多看看,了解這裏的人們。特別是,這片土地怎麼會出現這麼不同的人民。像李大人、段標統,還有你,怎麼和這裏的人民有這麼大的不同。你們好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你們完全不屬於這個世界。”
黃雲也沒辦法了,不至於真把這個瑪麗扔到河裏去吧。不過瑪麗說了一句實話,他不屬於這個世界倒是真的。
“你可以現在跟著我們走,”黃雲不願意糾纏這麼多,事情已經這個樣子了,再怎麼生氣也不能改變什麼,但也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已經給了那個英國佬一、不,二百兩銀子,這個怎麼算?”黃雲立馬坐地起價,不管怎麼說,錢黃雲已經付出了。這個瑪麗看來也不像窮人,就多說一百兩也沒什麼的。
“我還你,”瑪麗馬上說,“不過,不是現在,等我在中國考察結束,我就還給你,銀子、英鎊、德國馬克,隨便你選,你要哪個都行,我雙倍給你。”
黃雲徹底無語,碰到有錢的女人,和她談錢,不是自找沒趣嘛。
“我現在不要錢了,我不缺那錢。”黃雲開始嘴硬,“你原來不是說,要給我十支槍嗎?現在200兩銀子,你多給我兩、不,五支那個手槍吧。十五支手槍給我後,我馬上把這支槍還給你。”
黃雲還是隨便的加價。步槍100兩一支,按照這個價格,手槍也頂多買兩把。黃雲不願意這麼便宜了瑪麗,直接把價格降到四十兩一把。按照黃雲付出的銀子,算起來,才二十兩一把,這樣就能賺了。這些想法,不過在黃雲的頭腦中轉了一轉,馬上就形成了,黃雲可不願意吃虧。
“沒問題”瑪麗笑嘻嘻的回答,“不過,這段時間,我的吃穿的費用,都要你來負責。”
黃雲答應了瑪麗的條件,一個人的吃穿費用,也沒多少。黃雲也不會給瑪麗很多錢讓她亂花,反正錢是在黃雲手裏,愛給多少,給多少,隻要不讓瑪麗太難堪就行了。
在路上,黃雲又問了關於自己買的那支槍的問題。這才知道,那支槍並不是毛瑟產的,是的國某委員會主持設計的,所以也稱作委員會步槍,現在的市場價格大概在四十兩銀子左右。黃雲知道自己被騙了,這讓黃雲肉疼的同時還慶幸,這個委員會步槍怎麼也算是正宗的德國貨,還是德國陸軍的主力裝備,被騙了幾十輛銀子也就沒什麼了。
不過,瑪麗透露出另外一個信息,就讓黃雲心動了。毛瑟槍廠正在設計一款新的步槍,總體設計已經完成,進行試驗。試驗成功的話,大概過一兩年就會大規模生產。黃雲對這種槍留意上了,這個槍應該是毛瑟最經典的槍了吧,如果生產出來,有機會一定要多弄幾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