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麼樣！”黃雲感覺自己被耍了，很生氣，“沒有那十幾支手槍？你是騙我的。”
“沒有、沒有，沒騙你。”瑪麗看黃雲真的生氣了，不再開玩笑，“槍真的快到了，再過一周吧，我是專門來問問你，怎麼把槍交給你的。我的這支槍你先拿著，等我回青島的時候再給我就行了。我現在用不著那個，在租界很安全。”
這時，訓練的哨子聲響起。
黃雲忙說：“瑪麗，那十幾支槍先放你那裏，我有時間去租界找你再說吧。我現在要訓練了，你也快點回去吧。”
說著向瑪麗擺擺手，然後跑回軍營。
瑪麗站在那裏，臉上一直保持那個笑容，看著黃雲幹淨利索的背影，直到這個背影消失。人有時候就很奇怪，瑪麗思考著，這個中國男人這麼粗魯，一點沒紳士風度，可自己為什麼總是想起他？
黃雲送完包裹再跑到隊列。三個棚的人已經立正站成一個小方陣，隊列中的新兵都忍著笑，看著黃雲。黃雲奇怪，他們這是幹什麼？我有那麼好笑嗎？黃雲疑惑的看向孫苗。
孫苗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讓你再牛，吃癟了吧？被洋女人纏上的滋味好受不？”一個排的人都跟著笑，整個立正的方隊也就亂了。
“黃雲，跟我們說說，那洋女人怎麼樣？怎麼剛才把你氣的暴跳如雷？”原來這小子偷看。
黃雲馬上用不善的眼光看著孫苗。
“別，別，我可什麼都沒聽到，隻看到你氣的亂蹦，那洋女人哈哈大笑。黃雲，你怎麼認識那個洋女人的？”
“一邊去，沒空搭理你。”黃雲沒好氣的說。
“立正！”這時一聲大喝傳來，是那個禿子排長的聲音，“黃雲過來下，其他人繼續訓練。”
黃雲跟著禿子排長到了排長辦公室。
禿子排長示意黃雲坐下，然後問：“黃雲，你和這個洋女人是什麼關係？”
黃雲馬上站起來立正：“報告，普通朋友。”
“不用這樣，我們隻是隨便聊聊，”禿子排長示意黃雲坐下，“怎麼認識的？”
黃雲這次沒有喊報告，隻是心裏暗想，這個禿子真八卦啊：“就是來天津的路上認識的，然後一起來的天津，她去了租界教堂，我就來參軍了。今天以前，就沒聯係過。”
黃雲把所有可能出現問題的關係都撇清，這樣說別人要找不出問題來。
“嗯，”禿子排長表示認可，“以後你要注意了，我們這個級別最好不要和洋人有太多的來往。現在這個時候，那些高層沒什麼，我們這樣的和洋人交往過密可能會有麻煩。”
“謝謝長官，我知道怎麼做了。”黃雲知道排長也是好意。這幾年清朝的高層有很多人仇視洋人，民間普遍仇視洋人。如果讓人知道黃雲和洋人交往密切，恐怕二鬼子的稱呼，黃雲是躲不掉的。
又過了兩天，黃雲盼了好久的槍支終於到了。
當嶄新的槍支擺在黃雲麵前時，黃雲又有些失望。這哪裏是毛瑟步槍啊，明顯的八八委員會步槍啊，黃雲自己都有三支，而且還玩了好久。
每個人都拿到槍後，禿子排長宣布上午的訓練取消，改為熟悉槍支性能。下午去靶場打靶。接下來，每周打靶兩次，子彈每人五發。
上午的熟悉槍械讓黃雲感覺很沒勁，看著其餘兩個棚目示範給新兵看，黃雲一個勁的走神。這種槍在兩百米開外基本打不準，到了四百米，子彈恐怕不知道飛哪裏去了，這讓黃雲和打槍有天賦的劉旺財根本無法發揮作用。黃雲考慮著，是不是找禿子排長，去試試其他的槍械。
下午的打靶，黃雲和劉旺財讓禿子排長和兩個棚目又吃了一驚。
五十米的人形靶子，黃雲和劉旺財都是十環。禿子排長讓人把靶子放到一百米遠，倆人依然是五個十環。放到兩百米，黃雲就不行了，劉旺財依然能全部擊中目標。
“你們倆是不是以前參過軍？”
“沒有，”黃雲肯定否認，“不過我們倆打過幾槍老火槍，大多數的時候都是用弓箭。在家鄉的時候，我們經常上山打獵。”
“好，好，”禿子排長為撿到寶而高興。“有前途，你們倆練習槍法，不用遵循一周兩次的規定，如果想練就跟我說。”
“是”黃雲立正道，“報告，排長，我覺得這個步槍打得不準，劉旺財在家的時候，用弓箭都是百發百中的，隻要弓箭能射的到地方，他肯定能射準。這個槍在兩百米外可能就不準了。排長，有沒有其他步槍讓我們試試？”
禿子排長考慮了下，然後說：“你們先等兩天，我想想辦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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