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平原起義的影響,距離巨野近一點的鄆城、嘉祥、武城等地,拳民集體出動,又一次的衝擊教堂,各縣地方官手忙腳亂。他們都不想在剛上任沒幾天,就丟掉官職。
距離巨野遠一點的東臨道則是,遍地開花。觀城、壽張、館陶、東阿、博平、武城、臨邑等十幾個縣,出現衝擊教堂、毆打殘害教民和洋人的事件。
巨野縣卻靜悄悄的,看不到一點拳民和教民衝突的景象。拳民大部分被黃雲收入軍隊或者長夫隊。持續了兩個月的招兵,又招收了一千餘人,這些人封閉訓練,也鬧不出什麼事情。教堂的教士,自從薛田資在一個月之前被黃雲擠兌走了以後,也都安靜下來。
整個巨野縣安安靜靜,成為山東西部一個奇葩的風景線。
黃雲聽到平原拳民起義的消息,就把自己的親衛哨的一部分派出去了。劉旺財負責的特戰隊幾十個人分布著巨野縣附近,打探消息,標注地形。按照要求,由近及遠,由多道少的安排人員,最遠的一個人已經到達平原地界。
這天,一直在等待消息的黃雲,百無聊賴的躺在躺椅上,在冬日的陽光下,陪著瑪麗說笑。黃山進來傳來一個消息:巨野知縣徐廷瑞升任濟寧知州。
本來以為有重大消息的黃雲都坐了起來,聽到是這個消息以後,又有氣無力的躺了下來。
如果是朝廷或者山東方麵,讓他出動去鎮壓拳民,這個他很高興去做,那樣就有立功的機會了。至少不會被困在巨野縣繼續練兵了。
如果是朝廷或者武毅軍給他升官,這個他更高興了。不過,仔細想想,根本沒這個可能。他兩個月前才連跳幾級,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升官。況且,在這兩個月內,他除了練兵,也沒有什麼立功的表現。
現在是巨野知縣升官,是他預料之中的事情,隻不過比他預料的要晚了一些罷了。
黃雲感覺到毫無興致,吩咐黃山備些禮物送到徐廷瑞府上,就說黃雲訓練繁忙不能親自道賀,請原諒。
接下來,黃雲繼續**著瑪麗玩,講著後世的一些葷段子,直讓瑪麗罵他無恥。
第二天上午,黃雲處理完事情,正想繼續曬太陽,然後能夠順便的**瑪麗。原巨野知縣,現在的濟寧知府徐廷瑞前來拜訪。
這讓黃雲一陣手忙腳亂,躺椅還沒有收拾好,徐廷瑞已經到了院子裏來了。
“黃兄弟真是好雅興啊,過著神仙般的日子啊。愚兄好生羨慕啊,嗬嗬……”聽著徐知府的聲音,看著躺椅和瑪麗,黃雲不由的一陣尷尬。
“見笑、見笑,忙完訓練的事情,剛想休息。不想徐兄光臨寒舍,有失遠迎,罪過、罪過啊。昨日聽說徐兄高升,未曾親自登門道喜,這個要請徐兄原諒啊。幾百號人的吃喝拉撒,讓兄弟我都愁的掉了不知道多少根頭發了。”黃雲依然厚著臉皮的說著些沒用營養的話。
“黃兄弟過謙了,現在朝廷內外,山東直隸、包括那些洋人,誰不知道兄弟的能力啊。今天愚兄過來,是特地來道謝的。如果不是兄弟,我也不能這麼快升任這濟寧府台。”
說著徐廷瑞向後麵扈從招招手。隻見兩個壯漢抬著一個碩大的紅漆箱子進了院子。箱子在陽光下打開,裏麵的銀子閃爍著誘人的光芒。
“徐兄這是何意?”黃雲看著那些誘人的光芒,不知道徐廷瑞想幹什麼。
“兄弟放心,這些銀子的來曆都是正當的。一部分是原來巨野縣剿匪的銀兩,另外一部分是受朝廷之命,緊急籌集的費用,以備不時之需。為兄做主,調撥出部分庫銀湊足五千兩,現在給兄弟送來。一方麵表示愚兄的感謝,另外一方麵還請賢弟多多幫助愚兄。”
黃雲大概知道徐廷瑞是什麼意思了。現在這個時候升官,不見得是好事。
巨野縣風平浪靜,做個太平的知縣,不耽誤撈錢,還沒有什麼風險。現在升任濟寧知府,按說應該是個好事,這個提升,可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從一個低級官員,升級到中級官員了,大多數人一二十年不犯錯誤,並且考評優等,才有機會做到的。
關鍵是這個時機不對。現在,徐廷瑞升官了,本來他應該高興。可是現在的濟寧府,除了巨野縣消停點外,其他各縣都是拳民教民衝突不斷。這還怎麼能讓他坐的安穩?說不定,三五個月後,拳民越鬧越烈,他不僅不能升官發財,還有可能丟官罷職,甚至是身首異處。前任的濟寧知府和山東巡撫遭遇的事情,已經給了他足夠的警示。
“徐兄,我還是不明白這個是什麼意思。”黃雲指著那箱銀子,還是裝作糊塗,“徐兄知道,小弟受命於聶軍門,奉命在巨野縣招兵,訓練新軍。當然了,徐兄也知道,巨野是我的家鄉,我有心保一方平安。可是如果無上峰命令,隨意出動軍隊,戕害民眾。我實在是不好交代上去。這個還要從長計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