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你不是講大學部學姐有話對我說嗎?怎麼這兒隻有幾個男的?”
陸天生瞧見不遠處麵色不善的不良青年,又聯想到王新生一路的反常,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王新生眼神閃躲,支吾道:“那個……學姐可能是害羞……這幾人大概是幫她傳話的……”
陸天生眯起眼眸,目光似要穿透王新生。
瞧著對方愈發緊張的神情,他心中已猜得八九不離十。
但他旋即一笑,語氣仍帶著輕佻:“哦~原來如此。”
“那同學你先回去吧,謝謝你帶我到這兒,我自個兒過去就成。”
王新生又驚又喜,脫口而出:
“真的?”話一出口便忙捂嘴,自覺心思暴露太過明顯。
陸天生仿若毫不在意,拍拍他肩膀:“真的,回去吧。”
“估計用不了五分鍾我也能回去。”
言罷,從容朝王並幾人走去。
隨著他越走越近,王並的幾個跟班按捺不住調戲的念頭,滿臉調笑地將陸天生圍住。
就像又發現了新玩具的熊孩子。
“同學,借點錢給哥們花花?”
陸天生掃視他們一圈,共四人。
高矮胖瘦都有,無一例外皆為普通人,他們的笑和語氣讓陸天生本能的很不爽。
更讓他不爽的是,不遠處坐在花壇邊的王並。
畢竟那張臉他頗為熟悉。
他做過的事,陸天生也很清楚。
見著王並,自己心中猜想已然落實。
同時也放心了。
畢竟如果是單純的普通人,他還有點不知道怎麼應付呢。
他抬手撥開搭在肩頭的手,睨視對方反問:“你們是文化生還是體育生?”
“問這幹啥?”
陸天生活動了一下指關節,哢哢作響。
那種雙拳即將被肋骨包裹的感覺讓他感覺十分懷念。
畢竟在津門,從小學開始就沒人敢找他麻煩了。
“我得考慮讓你們骨折的部位是手還是腿。”
“畢竟,我挺溫柔的。”
……
王新生返程途中,愧疚感如洶湧潮水,不斷在心底翻湧,幾近將他徹底淹沒。
腳步也越發遲緩而沉重。
一步一步,似有千斤重。
“他會被欺負吧……”
王新生的思緒不由自主地纏繞在這個問題上。
“我實在惡劣……竟然為了脫身,哄騙同學替我受過……”
“他會不會慘遭毒打?以後又會怎麼看待我……”
諸般念頭紛至遝來,無情地煎熬著他的良知。
最終,他止住了腳步。
王新生決意折返一探究竟。
雖他尚缺反抗的勇氣,然基本的良知仍在心底堅守。
起碼,他期望能求得內心的安寧。
他疾步奔回,可到了操場,卻見那角落已然空蕩無人。
不單陸天生不見蹤跡,王並與其他大學部之人亦消失不見。
一個更為恐怖的念頭瞬間在他腦海中乍現!
“難不成因沒錢交付保護費,被他們擄去酒店肆意欺淩、狠狠灌注了……”
這般驚悚畫麵竟不受控製地在他眼前浮現。
直至聽聞隱隱約約的慘叫聲。
他循聲望去,發覺聲響源自器材室。
器材室、五個大漢、白毛秀臉男娘、慘叫聲……
諸般元素相互交織,愈發篤定了王新生的猜疑。
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原地躊躇,不知如何是好。
在好奇心的強力驅使下,王新生咽了咽口水,終是小心翼翼、躡手躡腳地緩緩靠近器材室。
伴隨距離漸近,聲音愈發清晰可聞。
“啊!好痛!”
“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我錯了……饒了我……”
“不行了!真的不能繼續了!”
“真的一點都沒有了!再怎樣也榨不出來了!”
王新生越聽越是膽戰心驚,甚至不由得菊花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