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治是個不服軟的性子,又不認為周修的行為是對的,哪兒會去給周修道歉,兄弟倆這回算是鬧僵,兩人就這樣各自坐在位置上,誰也不搭理誰。
海城縣的街道,有些破敗,空氣中彌散著人尿馬糞的氣息,街上行人三五成群,路邊擺小攤的不時低聲吆喝,角落裏還有幾個乞丐彙集一處,向過往的行人,乞要一些吃食和銀錢。
孫家的商行就坐落在這片嘈雜之中。
孫家商行原是孫小丫一家人的家宅,孫小丫的父親孫伯遠,生意做大之後,便將自家的宅院改建,前院改成商行,是孫伯遠平日做生意的場所,後院則是他們一家人居住生活的地方。
周治兄弟兩個,剛到孫家商行門外,便有守在門口的夥計,趕去通知了孫伯遠。孫伯遠趕忙迎了出來,人還未到,笑聲竟已傳了出來。
隻見孫伯遠哈哈笑著,走出商行,在人群中先是掃了一眼,看到周治也在人群中後,在心中冷哼一聲,走下台階,衝周修說道:“原來是周家賢侄到了,快快進屋來。”
又衝商行的夥計喊道:“去準備上好的茶水。”
孫伯遠不去理會周治,隻是上前抓住周修的手,和周修一路說笑著,幾人進了後院客廳,又待夥計上了茶水,孫伯遠和周修便聊了起來。
孫伯遠說道:“你們的父親身體還好吧,最近生意太忙,有些日子沒見了,還挺想他的。”
“還是哪個樣子,家父命我們向你老人家問好,他也挺想您的。”周修這裏和孫伯遠說著話,又用眼神看向周治,示意他為自己逛窯子的事,向孫伯遠道歉。
周治看到後,知道這回躲不過去,隻得站起身,拱手向孫伯遠拜了一拜,說道:“孫伯父在上,晚輩前些日子在麗紅院裏胡鬧,今日特來向伯父請罪。”
聽到周治提起數日前麗紅院的事,孫伯遠不好在裝沒見到周治,又被周治的這番話,弄得麵色尷尬,不論是什麼年代,未來的女婿逛窯子,對哪一個老丈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更何況還被自家的女兒捉奸在床。
想到自己的女兒,孫伯遠就有些頭疼,平日裏雖說嬌生慣養些,可也不缺心眼兒啊,這種事情怎麼好大張旗鼓的鬧,還把人家的頭給弄傷了。
不管孫伯遠心中,對周治逛窯子一事如何不滿,如今看在周治親自登門賠罪的份上,更重要的是,周治平日雖胡鬧了一些,可還不算太紈絝,家境也很殷實,孫伯遠便決定不和周治一般見識。
幹笑了幾聲,裝作對這件事不怎麼在意的樣子,說道:“賢侄快坐,少年人嘛,誰不曾有過幾樁**韻事,我這裏倒是無妨,不過小丫哪裏,你就要多費些心思了。”
聽到孫伯遠原諒了自己,周治便坐了下來,看了眼周修,衝周修擠了擠笑眼,在心中不禁竊喜道:“還是舊社會好啊,逛窯子不僅沒有警察抓,就連老丈人都不會放在心上,怪不得這麼多的人,想著穿越的好事呢。”
周修見周治看向了他,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他還在為先前的事,生著周治的悶氣呢,不過見到周治過了孫伯遠這一關,心裏還是踏實下來,孫家這門親事,對周治來說,是門挺不錯的親事,周修並不希望這門親事黃了。
“不過有一件事,我卻沒弄明白,事後我曾問過麗紅院的**,她說你在麗紅院裏,既不曾聽曲,也沒有叫過姑娘,隻是一個人呆在房間裏,你可否說一下,你都在房間裏幹了些什麼?”
周治剛在心中誇完了舊社會的老丈人,人家就問了他這麼一個問題,看來並不是人家,不把這事放在心上,而是早就把整件事調查清楚了。
一旁的周修,雖然知曉周治逛窯子的事,並且還是他把這件事,泄露給趙怡蓮,讓趙怡蓮告訴孫小丫的,可是周修卻並不清楚,周治在麗紅院裏都做了些什麼,或者說,周修自認為周治在麗紅院裏,會做每個男人必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