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密特才不會去管,德國在遠東的擴張什麼的,他隻在乎錢,當德國人不在意他時,他就隻有用錢來麻痹自己,在心中拚命的和自己說道:“看,那些德國佬,他們都是窮光蛋,你比他們都富有,他們之所以會蔑視你,全是因為嫉妒,嫉妒你的富有。”
所以當施密特看到周治時,想到的不是什麼德國的利益,他這時隻記得周治,騙了他十萬塊的大洋,而德國人卻還要逼著他,和周治這個騙子,接著再做生意。
他需要用補償,來慰藉自己受傷的心靈,那麼還有什麼,是比周家的礦山,更好的賠償的嗎?
施密特收起笑容,說道:“周三少爺,你曾經和我說過,要和我一起合作開發,你們周家的礦山,這話是算數的吧。”
“當然了,”周治說道,“我不是都已經簽了合同了嘛,我會按合同去做的,但是這之前,你應該把那幾個工廠的機器設備,先運到我們周家吧。”
“那些機器設備,我已經運來了。”施密特說道,隻是神情有些不自然,像是在掩飾什麼。
“在哪兒呢?”周治問道,向施密特身後,又看了一眼。
施密特給周治露了一個,隻有幾顆牙齒的笑容,說道:“在海城縣呢,周三少爺,你們周家是不是得罪了官府,要不然官府的人,怎麼會扣住你們周家的機器設備呢。”
“它們還不是我們周家的。”周治說道,心中卻在想,怪不得這一個月,風平浪靜,周治都快認為,那些壞人轉了性子,要學著做好人了,原來是在等這個時機呢。
周治說道:“那可是你們德國人的貨物,你們不會就這麼輕易的,讓人給扣住吧。”
施密特說道:“我隻是一個守法的商人,不會介入到你們周家,和官府之間的爭鬥的,但是,我希望周三少爺明白,我已經履行了合同的約定,那些機器設備,我已經運到了海城縣,是因為你們的問題,才出現了設備被扣住的事,所以,我們合作開發周家礦山,還是要繼續下去的。”
“你們就不怕這樣,會墮了你們德國人的威名。”周治說道。
施密特笑了一下,說道:“我是一個猶太人,不會在乎他們什麼德國人的榮譽的。”
“你不怕我把這話,告訴那天簽合同時,在場的那個德國軍官嗎?”周治問道。
“隨你的便,”施密特說道,“沒有人會在乎的,周三少爺,你與其在這和我費口舌,還不如想辦法,怎麼能把機器設備拉回來呢。”
施密特說到這裏,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上天作證,為了那十萬塊大洋,他有多希望看到周治,被人逼入死角的樣子。
周治一陣冷笑,施密特要想看周治絕望的樣子,那麼這就是了。
在周治的人生詞典裏,還從沒有屈服這個詞,所以,不要去逼他,兔子急了都會咬人,更何況周治呢。
“你們德國人,這是要放任官府,扣留那些機器設備了。”周治看著施密特,說道。
見施密特一副要看好戲的樣子,周治點了點頭,衝身後大聲喊道:“馬小波,去把民團集合起來。”
周治冷冷看了眼施密特,心中想到,遲早都會有這麼一天的,他準備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對付官府和日本人的勾結嘛,既然德國人選擇作壁上觀,那他就證明給德國人看,他周治會是那個,德國人把觸角,伸向日本人的勢力範圍時,最好用的那個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