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保的住所裏,渡邊勇正在和宮本保下著圍棋,隻是渡邊勇的神情有些不集中,已經走錯了好幾步棋,這讓已穩操勝券的宮本保,看的不明所以,不知道渡邊勇,這是怎麼了。
就在這時,緊閉的門被拉開,有一個人走到宮本保身邊,小聲對宮本保說了些什麼,渡邊勇有些不安,問宮本保道:“宮本君,怎麼了,是出了什麼事嗎?”
宮本保一笑,似乎有些想不明白,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周家的三少爺在門口,說是要見我。”
“什麼?”渡邊勇問道,神情很是意外,周治竟然還沒死!
宮本保對渡邊勇的反應,有些奇怪,又說道:“周治在門外要見我,渡邊君有什麼疑問嗎?”
渡邊勇這時笑了一笑,似要遮掩什麼,說道:“沒有,我隻是感到意外。”
宮本保站起身來,和渡邊勇一起走到門外,隻見周治站在大門處,身後站著民團那些人,周治的身上,還有片片的血跡,宮本保看到那些血跡後,心中感到納悶,和渡邊勇對視了一眼,見渡邊勇臉上雖看不出什麼,可眼神卻有些躲閃。
宮本保顧不得這些,走到周治身前,說道:“原來是周家三少爺來了,怎麼就站在門外,請到屋裏說話。”
周治冷冷說道:“不了,宮本先生的屋裏,不會埋伏著刀斧手,隻等我進去,就要把我殺掉吧。”
宮本保一愣,笑了一笑,說道:“周三少爺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可是一個本份的商人。”
“本份!”周治似是覺得宮本保的話好笑,放聲笑了幾下,又說道,“宮本先生,你騙誰呢!”
周治衝身後喊道:“把人拖過來。”
隻見有人從民團中,將那幾個刺殺周治的人,拖到了宮本保的麵前,周治便對宮本保說道:“宮本先生,我被人當街刺殺,要不是有我一個兄弟舍身相護,這時候你怕是已經舉杯相慶了吧,你無需擔心什麼,我又不能真把你怎樣,隻不過是把這幾個人的屍體,給你送回來,這些人身上,傷痕累累,應該是沒少做這種勾當。”
周治衝宮本保一拱手,說道:“宮本先生,有道是山水有相逢,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告辭!”
宮本保看到這幾個人的屍體後,便沉下了臉色,直到周治離開,才轉過身子,看向渡邊勇,渡邊勇走近宮本保,說道:“宮本先生,請聽我解釋。”
宮本保說道:“不用了,事情都已經做了,再說什麼也於事無補。”
宮本保看向渡邊勇,說道:“渡邊君,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的兄長這時是在奉天吧。”
渡邊勇原來還準備陪著小心,向宮本保解釋些什麼,見宮本保就這樣將事情放下,渡邊勇心中稍定,說道:“我哥哥這時是在奉天,負責情報工作的。”
“你的家族應該是貴族吧?”宮本保問道。
渡邊勇神情有些高傲,說起家世,渡邊勇要比隻是貧民出生的宮本保,不知要好上多少倍,渡邊勇說道:“是,我的父親曾在甲午年戰爭中,立下過戰功。”
宮本保點了點頭,暗道:“怪不得,原來是出生名門的紈絝!”
宮本保冷哼一聲,心中說道:“做事情隻憑著衝動,根本沒有周詳的計劃,在縣衙要縣令引、誘周治,伏殺周治是這樣,這時對周治進行刺殺也是這樣,事前無計劃,想到了就去做。總部派這麼一個人,來調查我,是把我也當成了廢物嗎?我看上去就那麼像是一個,給別人鍍金用的廢物?”
宮本保看著渡邊勇,心中滿是輕視之意,這麼一個隻憑家世,才爬到這個位置的人,對他能有什麼威脅,渡邊勇就是在海城縣呆上一輩子,都別想抓到他宮本保的把柄。
宮本保想到這裏,又看著遠去的周治,想道,隻是一直以來,都忽視了這個周家的三少爺,沒想到他這個紈絝,隻是假裝的,他是憑什麼判斷出來,要殺他的人,是日本人呢?看來應該把精力,從對付渡邊勇,轉移到對付周治上了。
“渡邊勇徒有其名,不足為患,而周治才是真正的對手,稍一個不慎,帝國在海城縣的努力,就會付諸東流。”宮本保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