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治到了奉天後,找到哈倫少校的住所,在那裏見到了哈倫少校。
周治見到哈倫少校時,哈倫少校正端坐在客廳裏,手裏端著一杯咖啡,細細的品著滋味,見到周治進來,哈倫少校也不去理會,捧著那杯咖啡,全情投入的享受著咖啡的美味。
周治站在哈倫少校麵前,等了一會兒,見哈倫少校似是沉浸在咖啡的美味中,不能自拔,全然不顧他的感受,就任由他尷尬的站在那裏。
這是一種蔑視,赤、裸、裸的羞辱。周治感到憤怒,他故意跺著腳,走到哈倫少校對麵的位子坐下,把後背靠在沙發上,去看哈倫少校的那番做作。
哈倫少校將咖啡杯放回到桌子上,迎著周治的目光,說道:“周三少爺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哈倫少校,我的民團要擴軍了,”哈倫少校“哦”了一聲,聽周治又說道,“需要購買一批步槍,裝備我的民團。”
哈倫少校不解道:“這種事情你應該去找施密特,找我能幫你做什麼呢?”
“哈倫少校當然能幫到我,買一支槍,少則幾百上千塊大洋,我們周家就是有座金山,也填不滿這個窟窿,為了能省下些錢,我想從哈倫少校這裏,買一些修理槍支的機器設備,我手中還有一批舊槍,到時修理修理,湊合著也就能用。”
哈倫少校盯著周治笑了起來,雖然周治話說的漂亮,可哈倫少校怎看不出門道,周治這是不想再受製於人,在對他進行試探。
“想買修槍的機器設備,哼!”哈倫少校心中冷哼了一聲,如果輕易的答應了周治的條件,周治下一步怕是就會提出,要在海城縣建一個兵工廠,要是真讓周治做成了這件事,他們德國人還能用什麼去挾製周治。
“哪裏用這麼麻煩,我這裏就有專門修理槍支的技師,周少爺想要修理舊槍,我把人給你派去就是。”哈倫少校似乎很是為周治著想,可話中拒絕的意思,十分明顯。
周治說道:“不必了,這種事可一不可再,我不能總麻煩哈倫少校的技師吧。”
哈倫少校搖著頭笑了幾聲,和周治說道:“周少爺這是在為難我,你如果要是想在我這裏買槍的話,買多少我都能給你想辦法弄來,可是那些修槍的機器設備……”
哈倫少校又笑了擠笑,拒絕道:“這很困難。”
“哦,是嗎?”周治說道,“我們周家的礦山上,每天都會開采出許多礦石,源源不斷的被你們拉回德國去,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為了朋友,哈倫少校這點小忙,是會幫我的,可沒想到……”
周治很失望的說道:“哈倫少校卻不願為朋友出一份力,這讓我對我們之間的關係,產生了懷疑。”
哈倫少校麵上不露神色,心中卻是異常憤怒,周治這是在威脅他,居然敢威脅他這個高貴的貴族,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是再一想,哈倫少校又不得不考慮,真惹惱了周治的後果,周家源源不斷運回到德國的礦石,那一粒粒的石頭,可都是他哈倫少校的榮耀,是他哈倫少校,為德國在華夏的東北,開拓出了一片新的勢力範圍,如果再從他手中,丟掉了這片勢力範圍,高傲的他,如何去麵對別人的冷眼和嘲笑。
“我一直將周少爺,作為我最好的朋友看待,”哈倫少校說道,“周三少爺莫非忘了,你們周家和日本人,因為礦山的事情鬧僵,海城縣所有的商家,都不敢和你們周家做生意,是我在那時候幫了你,解了你們周家的危難,若不是我,你們周家早就被日本人,吃的連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