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治第二日僅帶著古墩數人,和湯玉麟一起趕去奉天,一路無話,直說到了奉天,周治和湯玉麟剛在張作霖門前下馬,就聽有人道:“莫非這位就是海城縣的周治?今日一見,才知海城周家三少爺,竟是如此的年輕。”
周治幾人聞聲望去,見張作霖門前,站立著一個穿著和服的日本人,在這日本人身旁,張作霖陪伴在側,聽到那日本人的話,周治雖是有些意外,張作霖卻是變了顏色。
那日本人緊走幾步,在周治身前弓腰行禮,未言先笑,道:“周少爺真是青年才俊,一表人才,大名如雷貫耳,就是這奉天城,也時不時會傳來些周少爺的事跡,嗬嗬嗬嗬,雨亭兄,你說是不是呀?”
張作霖言道:“那是,那是。”可臉上卻是甚是難看,周治上前趕緊衝張作霖拱了拱手,說道:“見過七哥。”張作霖擺了擺手,側過身子,雖是說道:“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客氣。”可是那樣子,卻是疏遠了周治。
周治正感到無措,那日本人又說道:“周少爺可認得我?”
周治隻是搖頭不語,那日本人便又說道:“也是,你我從未見過麵,周少爺怎會認得我,不過我有一個兄弟,周少爺卻是熟悉的,他叫渡邊勇,周少爺應該記得他吧,我是他的哥哥,我叫渡邊武。”
張作霖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見到周治聽到渡邊勇的名字,神情突然鄭重起來,上下不住打量渡邊武,說道:“渡邊勇我倒是認得,不過有些可惜,渡邊君前些日子突然離世,令我很是悲痛,咱們你我既然都和渡邊勇熟悉,大家倒要一起節哀順變,畢竟人死不能複生,咱們大家還要好好活下去不是。”
渡邊武咬牙切齒的笑了幾聲,道:“是!是!”
周治卻又問道:“不知渡邊君的死因,查明白了沒有?嗬嗬,我們海城縣那時剛成立縣政府,一切百廢待興,焦頭爛額,真是顧不上去查。”
“不急,不急,”渡邊武說道,“等你們有空閑了,再好好查不遲。”
“周少爺不再海城呆著,來這裏所為何事?”渡邊武剛說到這裏,就用手拍著頭頂,說道,“這話我真不該問,周少爺和雨亭兄都是國之幹城,到這裏來,肯定會有來的道理,我就不再叨擾了,告辭!”
“哎!周少爺,如果你有空閑,可記得來奉天找我喲,咱們雖是初識,我卻是對周少爺神交已久。”渡邊武說完,又和張作霖告辭,這才離去。
周治看著他的背影,問張作霖道:“七哥,此人什麼來曆?”
張作霖心道:“你會不知?”幹笑了幾聲,說道:“不過一個商人而已。”
說完,張作霖也不招呼周治,獨自一人回了院子,周治見張作霖態度冷漠,又和湯玉麟道:“七哥怎麼了?”
“怎麼了?哼!”湯玉麟沒好氣道,“被日本人踩到尾巴了吧。”
見周治笑了起來,湯玉麟又道:“老九,咱們幾個當初在關帝廟結拜,起初可是沒打算邀上你的,是雨亭力排眾議,我們才和你成了異姓兄弟,咱們幾個中,除了你就數老八最年輕,可也有三十六七,隻有你才二十多歲,你這麼著急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