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一揚,一道輕風拂過,轉眼間將地麵的草蟲積灰拂到一旁,楚夏快步上前,地上的小戰鷹正吃力地用小爪子支撐著自己圓滾滾的身軀跳動著,憤怒地朝他鳴叫,一對鷹眼極其傳神地表現出了它的情緒。
楚夏俯下身,將小戰鷹給抄了起來,小戰鷹被他冷不防抄進手心,笨拙地一屁股坐在了楚夏的手心裏,毫不怕生地盯著楚夏,有時還拿著自己的利爪狠撓楚夏的手心,或者用利喙啄著楚夏,看樣子是對於楚夏將其從休息中滾下去很是不滿。
不過楚夏可不記得這茬,初生的小戰鷹這點攻擊力對於他來說,完全不痛不癢,他饒有興趣地看著小戰鷹蹦蹦跳跳地在他手心裏麵搗鼓,最後看到其終於累得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手心裏,但口裏還在“嗶嗶”叫著。
“嗬嗬,小家夥,倒是挺有活力的,叫什麼名字啊?”
楚夏見到小戰鷹這般有趣的行為,一股親近感油然而生,他將臉龐湊近了小戰鷹,用食指逗弄了小戰鷹一番,將其圓滾滾的身軀在手心屈指一彈,小戰鷹頓時狼狽地滾了一圈兒。
“嗶嗶嗶——”
小戰鷹搖搖晃晃地再一次憤怒地站了起來,衝楚夏怒叫著。
“沒名字嗎,唔,不如我來給你取個名字好了。”
見到小戰鷹如此表現,楚夏哈哈一笑,也沒經過小戰鷹同意,自顧自地說道。
“我名叫……楚夏?好像是這個名字……我又是從哪裏來的?”楚夏沉吟一會兒,想用自己的名字來關聯小戰鷹的名字,可在想到自己名字的時候,他皺了皺眉,好像在努力地回憶著什麼,到了最後,卻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感覺有些疑惑,“莫非我是無根之水,無本之木,從石頭縫裏麵蹦出來的?這不對啊?”
罷了,不想這些。
楚夏隻感到腦海裏的思緒突然一片混亂,心情略微變得有些煩躁,索性不再思考這種問題,重新將目光投向了小戰鷹。
“尖爪利喙,目光如箭,看你品種,似乎是鷹類所屬,鷹者,擊長空,破萬裏,好勇鬥狠,傳說中九天雲霄,九幽地獄,瞬息所至,身形挪騰間均有無窮玄機奧秘,日後,便叫你‘天翼’,如何?”
楚夏思考了一會兒,靠著自己腦海內的殘缺記憶,引經據典,侃侃而談,終於給小戰鷹取了個十分土鱉的名字,這廝還挺得意,自我感覺良好,樂顛顛地對小戰鷹說道,也不管小戰鷹聽不聽得懂。
“嗶嗶!”
迎接他的是小戰鷹天翼不滿的鳴叫聲。
“小天翼,你不說,我就當你同意了,來天翼,給我笑一個。”
楚夏哈哈笑道,目光愛憐,刮了刮戰鷹的額頭,親近地說道。
“嗶!”
天翼不屑地回過頭去,懶得搭理眼前這個失憶的變態男,在它的思考裏,眼前這個長著那麼大一張臉的醜八怪一直在自言自語,簡直不可理喻,跟先前另一個頭發長長的醜八怪一個德行。
楚夏正欲對天翼再說些什麼,這時候,王玲玲,這個天翼眼中另一個頭發長長的醜八怪醒了。
“哎喲,頭好痛……”
王玲玲睜開眼睛,搖搖晃晃地站起上身,她表情痛苦地用手撫著後腦勺,剛才昏倒的太幹脆利落了,忘記找個墊子……後腦勺直接碰在地上,直到現在還在火辣辣地疼。
等疼痛稍緩,王玲玲抬起頭來,卻正好看到楚夏手裏捧著小戰鷹,頭正朝著這邊望過來的場景,以及躺在地上的那巨大的幹屍。
“啊!詐屍啊!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一看到楚夏那張臉,王玲玲就嚇得尖叫起來,手指顫抖地指著楚夏那張臉,也不怪她,任誰,看到一個人天天昏迷著,怎麼也弄不醒,在某一天一個黑暗恐怖的情境下那個人突然在自己身邊蘇醒了,肯定嚇得魂不附體的。
天天看慣了楚夏那張死人臉,冷不防見到這麼生動的表情,王玲玲感覺特別不習慣。
“你什麼你啊,我是有名字的,我叫楚夏,還有,我是人,不是詐屍。”
看到眼前這個紮著馬尾辮的女孩子拿見鬼一樣的目光看著自己,楚夏不由得皺了皺眉,毫不客氣地打斷了王玲玲的話,認真地說道。
“呃——”
王玲玲被楚夏的語言說得一滯,對哦,自己為啥說楚夏是詐屍來著?
她呆呆地看著楚夏,指著楚夏的手悄聲無息地放了下去,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楚夏見到王玲玲不說話,又看到她坐在地上的樣子,目光在她的腿上審視了半天,突然腳步一動,朝著王玲玲走了過來。
“你……你要幹什麼!別過來!”
看到楚夏突然走過來,王玲玲的目光驚恐,雙腿趕緊用力,自己的身體使勁往角落那邊靠攏,“我警告你,你再過來,我就報……報……”
她口裏說了半天,“警”這個字還是沒有說出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