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屋裏其他幾人都被馬遠的巨大變化震住了。
馬郊被他推坐在地,瞠目結舌地看哥哥狂叫著撲向趙元彬。趙元彬的手下立刻護住老板,一拳將馬遠揍倒在地。馬遠倒地,嘴裏頓時一片紅,卻像感覺不到一樣再次跳起來,嘶吼著撲上去:“誰也不準動關二爺!趙元彬,孫子,我今天跟你拚命!”
趙元彬的手下再次把馬遠擊倒在地。可當這個過程重複到第五遍時,那壯漢似乎是被馬遠的異常震懾了,竟然被他撲得倒退一步,讓馬遠摸到了趙元彬的衣襟。
馬遠眼中冒出凶光,突然從腰裏掏出一把彈簧刀——馬郊根本不知道哥哥身上藏了刀——掄起胳膊就朝趙元彬的胸口紮去,卻被後者一個窩心腳踢開,他摔倒在地,還想再動,卻被回過神來的壯漢踢掉了手裏的刀,緊跟著,被冰冷的槍口頂住腦袋。
趙元彬的眼中一片冰冷。他看著雙目赤紅的馬遠,神態中沒有一絲一毫無懼,就像在看一坨腐爛的死豬肉。對視三秒後,他毫不猶豫地拉開槍栓……
“不,不要!”被驚呆的馬郊總算從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回神。他連滾帶爬地跑過來,替馬遠擋住趙元彬的槍口,整個人抖得像隻瀕死的兔子:“不不,不要殺我哥。對不起,對不起趙哥,我替我哥跟你道歉,你不要殺他……關、關公像是不是,你要關公像是不是,我們給你,給你!”他說著,匆忙站起身,拿起了神台上的陶瓷人像,就要遞給趙元彬。
沒等趙元彬說什麼,馬遠又發瘋。他扭頭,像看殺父仇人一樣看著馬郊,野獸般嘶吼:“放下,小畜生我cnm,你把關二爺放下!”
馬郊也急了:“我不放!媽的,連命都要沒了你還要這關公像做什麼?發瘋發夠了吧你!”
馬遠見他不聽,咆哮一聲撲了過來,抓住弟弟,狠狠咬住他的腰側。馬郊被咬得大叫一聲,這一疼,竟把膽色和怒火都疼上來了。他舉高手裏的關公像,心說:都是你這禍害!我幹脆將你砸了,免得你引得我哥瘋瘋癲癲!如此,心一橫,將關公像用力擲向地麵!
眼看著陶瓷像就要碰撞地麵粉身碎骨了,卻在最後一息間,馬遠鬆開馬郊伸出手,愣是接住了那陶瓷像!蠻有重量的陶瓷像擊中男人的手,帶來一聲微弱清脆的骨頭碎裂聲,完好無損地落地了。
馬遠趴在地上,鬆了一口氣,甚至露出一絲笑容……笑容立刻僵住了。
因為趙元彬走過來,一個用力踩碎了他的腕骨,從他手裏拿起來那個關公像,臉上掛著譏諷的笑:“行啊馬遠,就你這接飛盤的絕活,到哪裏都會是條合格的狗。”
他把關公像遞給手下,重新拉上槍栓把手槍收起來,一派輕鬆地拍拍雙手:“好了,我的東西都拿回來了,咱們暫時兩清。還是那句話,看在你弟弟的麵上我留著你的狗命~我發現,讓你活著賣醜比讓你痛快死更讓我開心。”
趙元彬走了。
馬遠趴在地上,無聲無息,像是死了一般。馬郊按按被哥哥咬過的側腰,疼得嘶了一聲。他歎口氣,走過去扶馬遠:“哥,起來吧,結束了,我帶你去醫院……”話還沒說完,就覺胳膊一陣劇痛,血立刻染上了他的外套——馬遠不知何時摸到了先前被踢開的彈簧刀,正用腕骨沒碎的那隻手握著,凶狠地看著馬郊。
馬郊被嚇壞了。他坐倒在地,護著傷口,挪動著後退:“哥……?”
“哥什麼哥,我不是你哥!cnm,有娘生沒娘養的小畜生,我最大的錯誤就是聽了你的鬼話!什麼我們是一家人,什麼回去好好過日子,都是坑我的,都是為了騙走我的關二爺!好啊,我知道了,你是趙元彬派來的,你就是趙元彬派來的對不對!怪你,都怪你,都是你的錯,都是因為聽了你的話,我的關二爺才會被搶走!”馬遠語無倫次,揮舞著彈簧刀砍向馬郊。
馬郊還想再解釋,他想說那關公像本來就是屬於趙哥的,想說我沒騙你我的確想帶你回家、雖然怨恨你但我始終把你當成我哥,想說你現在的精神狀態很不正常……可當馬遠的第二刀落在他的小腿上,他什麼都說不出了,隻想著要逃。
馬郊帶著兩個流著血的傷口逃出了馬遠的出租屋,一出門就被人用乙醚帕子捂住口鼻,很快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