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需要錢的,而且是很多錢。可是無論是論情還是論理,都是不會允許允許端木賜自己來掏這個腰包的,這筆錢隻能從班費裏出。但是端木賜的眼光又是何其的高?他親自去定製的衣服價格是不會便宜的,更何況還是一次性訂了二三十件?所以班費是明顯不夠的,全貼上都不夠,不得已,端木賜隻能按照普通演出服的價格給蘇舞雩報了價,然後剩下的大部分缺漏就隻能端木賜自己拿錢去貼補了,左右他也不在乎這點數字。
端木賜把排練霓裳羽衣舞的事情和蘇舞雩說了,並且希望她可以做領舞。蘇舞雩的臉色很難看,她極其不想出現在這麼焦點的地方,這不符合她的性格。不過端木賜用班級榮譽、老師責任等等一係列大道理(廢話)來進行遊說,蘇舞雩也不得不咬著牙認了。
端木賜的這張嘴,曾經“一語興邦,一言喪邦”,其威力還不是蘇舞雩能夠抵擋得了的。
這幾天端木賜一直把霓裳羽衣舞在腦海裏回放,結果發現,這支舞其實並不適合他的要求。
因為這支舞蹈的規模太浩大了,舞台很有可能裝不下;更何況這支舞蹈對於舞者的技藝要求很高,因為霓裳羽衣曲並非是純粹的漢家舞樂。其中有一些一部分是來自於《婆羅門曲》的改編,這是當年的西域都督楊敬述敬獻的,胡人舞樂,有一些花哨的舞蹈技巧,十分難學。
而且這次事起倉猝,端木賜隻能在學校裏選人,而且其中勢必會有一部分人沒有舞蹈基礎,這就更難辦了!在這種情況之下,想要原汁原味地呈現霓裳羽衣舞已經是不可能了,隻能做一些改變。
端木賜把蘇舞雩和雲韻叫來端木館,和他們商量排練舞蹈的的事情。霓裳羽衣舞端木賜曾經在紐約的一個華人舞蹈團裏排演過,所以有一份視頻資料,端木賜把這份資料播放給她們看,然後等回音。
蘇舞雩和雲韻自然而然地被徹底震驚住了,盛唐氣象之宏偉,甚至要遠勝於今朝。她們都是真正的沉醉於舞蹈的人,所以自然更容易被霓裳羽衣舞的精妙和氣象所震撼,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這……這就是你要排練的舞?這是什麼舞?我們怎麼從來都沒有見過?”
她們很自信,覺得憑自己的見識,如果真有一支如此華麗的舞蹈,她們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端木賜把視頻關掉,“就是這支舞,它叫霓裳羽衣舞,你們應該聽說過。”
她們當然聽說過,尤其是蘇舞雩,她是教古代文學的,不過她們也不會想到這真的就是霓裳羽衣舞,她們覺得這也許是現代的某位大師假托古名而排練的新舞,和楊玉環那幫子人關係不大。
“不行!”蘇舞雩搖著頭,“這支舞蹈的確很好,不過卻好的過了頭,我們的學生一定駕馭不了。”
這是當然,就算是職業舞蹈演員要跳出霓裳羽衣舞的精髓也是千難萬難,更何況是這些半吊子水平的學生?
“所以我們才要改啊。”端木賜微笑說道,“改到適合我們的學生跳為止。”
“怎麼改?”
“保留其意境,簡略其技藝。”端木賜很文雅地說。
不過如果讓楚心宿來說的話,他大概會這麼說——
“逼格還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