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玩世不恭地說“李警官，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吵吵急眼了，隨手撈起一個瓶子，想摔個響兒嚇唬嚇唬人，誰知道老板正好過來了？”
李警官“啪”地一拍桌子“這個夠不夠響？你還強詞奪理？明天看醫院的傷情報告，如果構成重傷害就得追究你的刑事責任！你就進去了！”
“黃毛”嚇了一跳，陪著笑臉說，“您別生氣，我不是要砸他，真的，他就是趕巧了，我覺得就破一層皮，真的，我出醫藥費，我願意出醫藥費。”
“你覺得？看把你能耐的？明天先看傷情報告，但願就破一層皮。”李警官回頭看見周一站在會議室門口，當即用眼神示意他出去說話。
周一回到值班室剛坐一會兒，李警官就進來了，問他，“你不是新來的見習崗嗎？怎麼了？有事？”
周一站起身，衝李警官微微鞠個躬說，“前輩您好，我是周一，新來的見習崗。今晚被砸的是我最好的哥們，我剛從醫院回來。”
“朱老板咋樣？醫生怎麼說？你想打聽什麼？”李警官連珠炮一樣的發問，而且單刀直入，也不跟周一繞圈子。
“他傷得好像不是很重，醫生給包紮了傷口讓先回家休息觀察。我想知道他們因為什麼砸了我哥們。”
“就是兩撥人因為燒烤上錯了吵架，那個黃毛說想摔個瓶子嚇唬人，正巧朱老板過來勸架。先不說他拿瓶子要打誰，反正據我了解，他和朱老板沒有任何恩怨，也沒有什麼交集，不應該是針對朱老板，搞不好真的是誤傷。”李警官偏著頭一邊思索一邊認真地說。
“前輩知道這個黃毛是誰的小弟嗎？”周一若有所思。
“怎麼？朱老板惹上大麻煩了？不像啊，這兩年他的飯莊一直安安穩穩的，反倒是最近，他店裏連續好幾起糾紛了，雖然沒有報警，我也有所耳聞。”李警官有點吃驚，轄區的大事小情他門兒清。
“也許不是針對老朱。我就是想知道黃毛的大哥是誰？”周一解釋道。
“不是針對他，針對誰？你知道些什麼？前兩年掃黑除惡打擊的比較徹底，抓了一批，現在社會上真的沒有什麼人敢自稱大哥的。”李警官更驚訝了。
“我不知道什麼，就是瞎猜，因為我和老朱是發小，他的為人我了解。”周一趕快換個話題，“黃毛怎麼說？承擔什麼責任？”
“責任要看明天醫院出的傷情報告，不過他願意掏醫藥費。”李警官也沒有繼續刨根問底。
周一再次感謝了李警官，離開派出所，慢慢開車往家走。
夜已經深了，街上幾乎沒有什麼行人，周一的腦海裏一直盤旋著黑色越野車、關山度轉手、清河飯莊連續糾紛、老朱意外受傷……
他覺得暗夜裏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他、盯著他周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