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往事,葉無塵憤怒難忍,沐雲熙,他一生中最摯愛的女人,卻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痛下殺手!
很好,而今他重活到第九世,失去的東西,必然一件件親手奪回!
“所謂平庸的後代,是在說我嗎?”
葉無塵蘇醒過來後,已經能憑借強大的精神力感知外界,他心中滿是冷意,還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這鎮北侯府當真可笑,有眼無珠,一個不入流的小家族,還敢如此大言不慚!”
“不過我如今隻是一個毫無修為的胚胎,一身神通根本無法施展……”
葉無塵開始思考自己的處境了,他以帝法輪回,活到了第九世,也是自己的最後一世。
若如今真的胎死腹中,將再無重來的機會。
因此葉無塵隻能將所有希望寄托在葉琉璃的態度上了。
隻見漫天大雪,葉琉璃咬牙堅持,摸了摸腹部,倔強梗著脖子道:“我從不求腹中孩子天資過人,隻要他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度過此生,我便已心滿意足!”
“葉琉璃,你簡直油鹽不進,愚蠢不可及,老身難道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你丟得起這個人,鎮北侯府丟不起這個人!哼,想不明白就接著跪下去吧,倒要看看你能撐到幾時!”
隨後“砰”的一聲,大殿殿門重重合上!
殿宇內,金碧輝煌,溫暖如春。
鎮北候夫人看起來七十來歲,滿頭銀發,手裏握著一卷《普渡眾生經》,正專心研讀道:“普度眾生,慈悲為懷,方為人道,方為天道……”
一旁,大兒媳正小心翼翼伺候著,瞄了一眼老夫人的臉色,斟酌著語句道:“老三薑文康如今正在戰場征戰,葉琉璃的身體要真出了個好歹,恐怕會影響到文康那邊!”
老夫人口吻淡淡道:“放心,她好歹也是一個二境修士,沒那麼容易死。”
大兒媳繼續壯著膽子道:“葉琉璃這些年在府中勤勤懇懇,待人溫順,從未犯過錯誤,老夫人,要不這次就先饒恕她一回吧?”
“哼,饒恕她?”
“葉琉璃居功自傲,目無尊長,沒有家法伺候已是仁慈,更何況我這樣做還不是為了鎮北侯府好!”
“她葉琉璃一日不離開鎮北侯府,我就一日無法將流落在外的麒麟孫接回家裏來!”
“麒麟孫可是關乎著整個侯府的未來興衰,犧牲小小的一個葉琉璃,又算得了什麼?”
殿外。
葉琉璃跪在雪地上,瑟瑟發抖。
嚴寒的冷風,就如一把刮骨削肉的利刃,要將她的肌膚寸寸切下。
她艱難地摸了摸腹中胎兒,虛弱咬牙道:“天資平庸又怎樣,凡人又能如何,不管他生是何種模樣,都是我的孩子!”
“孩子別怕,娘親無論如何,都會保你順利降生,這所謂的鎮北侯府,榮華富貴,娘根本就不在乎……”
葉無塵一時哽咽,心仿佛被尖刺狠狠紮了一下,酸楚無比。
他前八世都是孤兒,還是第一次感受到了母愛的真摯。
特別是與無情冷漠的雲熙女皇一對比,高下立判。
“什麼狗屁鎮北侯府,別急,等我葉無塵出生,非得讓你薑家全族跪下道歉,腸子悔青!娘親你一定要撐住啊!”
葉無塵咬牙切齒,暗暗立下誓言。
寒風襲來,將葉琉璃頭發吹得淩亂,刺骨無比,她終於支撐不下去了,當場昏厥在了雪地之中。
一時間,府中下人亂成一團道:“不好了,少夫人昏倒了!快去請大夫!”
殿內老姬漠然道:“都不許管她,讓其自生自滅!”
“母親大人,這葉琉璃要是凍死在雪裏,萬一侯爺從戰場回來,恐怕不好向他交代啊!”一旁服侍的大兒媳勸說道。
老姬思索之間,神情冷冽道:“那就先將葉琉璃關進柴房吧,她若真死了,也算是死得其所,為我侯府做出最後一份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