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罵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姚祁跟我到樓下。
“小嵩……”
他絕望的呼喚。
眼睛腫的睜不開，我隻好攥緊扶手摸索著上樓，留下他一個人……
虞書禮在。
他看著我這幅樣子不禁皺眉，“覃嵩，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無力的搖著頭拱到床上直挺挺的躺著。
虞書禮望著窗外，果然……
眼鏡似乎回來過，問了虞書禮幾句又抱著書走了。
虞書禮叫醒我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姚祁還在下邊。”
我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虞書禮歎了口氣，“喝水嗎？”
我搖頭。
“姚祁送的飯菜還熱，你吃嗎？”
幹了的眼淚又流下來。
虞書禮枯坐了半天，“覃嵩，樓下蚊子挺多的。”
蚊子多最好，咬死那個混蛋！
我這麼想著似乎又迷迷糊糊睡著了。
有人推我。
我煩的要命，把腦袋藏在被子裏惡聲惡氣的吼他，“虞書禮你有完沒完！”
他沒說話，沉默的杵在我的床邊。
難道是……
“小嵩……”
姚祁隔著被子抱住我。他說對不起，說他混蛋，讓覃嵩別不理他……
我捂著被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姚祁……
他求饒小嵩你別哭了我快疼死了……
我哽咽著問他你還敢不敢了？
他拉著我的手捂著心口苦笑，“小嵩，我疼。”
我望著門口。
“沒事的。虞書禮在外麵。”
我這才湊過去含住他的嘴唇，嗚咽，“姚祁，你別讓我走……”
他也哭了。
“我知道……我知道小嵩……對不起……我以後都不會了，就算你罵我我也不會讓你走。可你也不能說走就走，你可以打我，千萬別丟下我。”
我和姚祁成了連體嬰兒，離了誰對方都別想好過。我們肩並肩同手同腳的從虞書禮麵前走過，我低著頭不敢看他。
“姚祁。”
虞書禮叫住我們。
他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最後隻是笑了笑，“沒事了，你們走吧。”
姚祁捏著我濕漉漉的耳朵，認真囑咐，“小嵩，不管周建說什麼，你都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隻有你，隻有你。”
我蜷在他懷裏還是冷的全身發抖，“可周建手裏有照片，要是他到處說怎麼辦？我媽……”
他脊背僵硬，摟的我更緊，“是我不對，太心急了。小嵩原諒我吧，我以後不會這麼逼你了。”
我拉著他用力親吻，“嗯。”
那天夜裏我們蜷在一起，拚命抱緊對方，有了種劫後餘生的荒涼。
不要拋棄對方吧，就這樣抱在一起取暖……
可是在黑沉沉的夜裏潛伏著的那頭噬人的怪物早已聞到血腥味，睜開血紅色的豎瞳窺視著我們，隻等我們一步踏錯，它好撲將上來伸出利爪剝皮拆骨。
我知道周建不會就那麼算了的，要怎麼辦？總不能殺了他吧？再說殺了他也不能解決問題，這是我和姚祁的問題，無解。
可我沒想到周建那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