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回宿舍。
陳青玄想著,他的手機還在宿舍裏,廠子規定不能帶手機,其實很多老員工偷偷帶了,但組長對此睜一隻眼閉隻眼,新員工帶了,那就得挨罵。
從休息間走出來。
眼前的光線驟然暗了下來,路過的一個一個流水線作業區,看著在那裏忙碌的工人們,動作統一且麻木,宛如一台台沒有感情的機械。
陳青玄停了下來,目光掃了一圈。
廠子很大。
每個流水線區域都劃分成很多小型區域,每個小型區域大概有3至5個人,而每個小型區域像是個“口”字,和裏麵的人組成了“囚”。
牢籠。
陳青玄忽然感覺透不過氣來。
憋屈,窒息。
他一路狂奔跑了出去,離開了流水線工作區,走在了廠區的大院子裏。
溫度驟然由冰冷到炙熱。
陳青玄抬頭看向頭頂上的太陽,隻覺得頭暈目眩,大腦一片空白。
…
…
陳青玄緩緩睜開眼睛,撞入眼簾的是一張沒有五官的麵容……無臉人正俯身查看他的狀況,臉上還寫著疑惑與驚訝。
“!!!”
陳青玄驚得從地麵坐了起來,往後退了好幾步。
草!
他又回來了?!
無臉人往前邁開一個大步,雙腿張開站在了陳青玄麵前,再次抖開那張通緝單,指著通緝單上的名字,對著他露出質問的表情。
陳青玄愣住了。
這到底要問什麼啊?能不能說個話啊?
無臉人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疑惑,企圖張嘴進行交流,嚐試了幾次,嘴唇卻始終沒法張開,隻不過還是吐出了一個字:「說」。
含糊不清。
但陳青玄聽懂了,隻是有點哭笑不得……哥,你倒是說清楚說啥啊?
這時…
傳出一聲刺耳的吱嘎聲。
躺在椅子上的大碗醒了,他打了個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青玄兄,來了兩個客人?”
他問這話的時候…
兩個無臉人都是背對著他的。
當無臉人轉過頭看向他的時候,大碗嚇得從椅子上摔了下來,手指在無臉人與陳青玄身上來回徘徊,哆嗦著嘴唇支支吾吾:“你…你……你們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陳青玄剛想說話解釋。
其中一個無臉人先先一步走向大碗,那把寒光閃閃的黑色刀刃,抵在了大碗粗壯的脖子上,另一個無臉人把通緝單舉到大碗眼前,仍舊吐出含糊不清的一個字:
「說」
大碗被迫看向那張通緝單,掃過了上麵密密麻麻的文字,最終竟在第九位發現了他的名字,他不由得臉色驟變。
但很快,又恢複如常。
然而…
這個細節還是被無臉人捕捉到了。
拿著通緝單的無臉人點了下頭。
另一個無臉人一隻手揪住大碗的衣領,另一隻舉著黑色大刀的手就要去割大碗的腦袋,就像是殺一隻雞那般。
大碗雙眼宛如銅鈴,大驚失色:“不是我!這不是我!你們搞錯了!真的不是我!!”
陳青玄偷偷抹了一把汗,他就是有心也無力。
這時…
大碗看向了陳青玄,手指著他哆哆嗦嗦地說:“是他!這名單上的名字是他!!”
陳青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