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金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塵,歎氣,“那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魘是喜歡撿軟柿子吃的魔舞。”張則道:“越是虛弱,它就越喜歡乘虛而入。”
佘金突然有了不詳地預感。
張則一手搭上百景歸的肩膀,跟個沒骨頭的一樣貼在他身側,“景歸,你說,我們之間,誰最弱呢?”
百景歸淡淡道:“自然是你。”
張則:“……”
佘金噗地笑出聲。
“誒,景歸啊,你怎麼能胳膊肘往外拐呢?”張則湊得更緊了,在百景歸耳邊,看似耳朵,實則用大家都聽得到的聲音道:“咱們把那隻蛇精的內丹挖出來,再砍他幾刀,等他虛弱昏迷後,魘自然就找上他了。”
佘金聽得額角青筋暴起,“姓張的你說話做事能不能正經一點!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景歸啊,這蛇精說我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呢。”
佘金怒:“說了就說了,那又如何,百景歸你是明白人,對吧?”
不料百景歸卻搖了搖頭,道:“這個方法……也行。”
也行是什麼意思?也行的意思是還有其他更好的法子卻將就用這個破注意了是吧?佘金心髒一顫一顫的,深感這兩個家夥實在不好招惹。
典型的自己鬧內訌?沒問題!但要是外人也敢進來摻一腳,一定把你往死裏整……
佘金摸清這兩人的脾氣,幹脆閉嘴不和他們囉嗦。直徑走向放著女孩屍體的房間,邊走邊回頭看他們:“我去後山掛個坑把她埋了,天太熱屍體很快會壞掉。”
“你不是說再等一天嗎?”
“算了。”佘金搖頭,“她家人不會來了,這女孩在我這幹了三年……過年沒有一次回過家,家裏人偶爾打電話過來,也是為了要錢。”
“……那你去吧,屍體陰氣太重,埋了也好。”
佘金進屋,把屍體抱出來,對他們說:“我很快就回來,你們,先幫我看好屋裏的那幾人。”
“行。”張則笑笑,“等你回來後我要檢查你的肚子。”
“什麼意思?”
“萬一你獸型大發一口把別人吞了怎麼辦?”
“老子沒那麼禽獸不如。”
佘金埋人去了,張則和百景歸則拖過藤椅,坐在小房子前,聽著蟲鳴,看著星星月亮。養老院遠離燈紅酒綠的城市中心,天空黑漆如墨,襯得繁星更加明亮。
這氣氛……張則又想對百景歸動手動腳,但考慮到剛才差點被撞歪的鼻梁,悻悻摸了摸鼻子,還是算了吧。
“抓過魘嗎?”張則問。
百景歸搖搖頭,“沒試過。”
“有信心嗎?”
百景歸看向張則:“怎麼?”
“你那天不是突然一下就把我弄暈了嗎?”張則勾勾嘴角,“就是鬼屋動亂的那次,你再來一次,狠一點的。上一次我差點就睡死過去醒不過來了。”
百景歸:“……”
“唉,別這樣看我,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
“……”
“你看啊,要是我在睡夢裏出事了,你在我身邊守著我肯定沒事,但若換成是我守著你,可就不一定了。”張則望進百景歸的眼睛,笑著,一字一頓。
“我相信你。”
張則在笑,百景歸的臉色卻突然變了一變。低頭,無言避開張則的視線。
“誒誒,你這是什麼表情?”張則挑眉。
“沒什麼。”怪異的表情稍縱即逝,百景歸淡淡道:“睡死了,我可不負責。”
“你舍不得。”
百景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