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脫離身體是件極為危險的事情,且不說百景歸能否成功潛入張則的睡夢中,若是無意間闖入魘魔編織出來的廣袤迷幻地夢境,搞不好他自己都會迷失其中。
不過看情況,兩人都應該是平安無事了
隻不過那魘魔滅掉了沒有,他卻還不得而知。
在門外等了半天,佘金終於等到了百景歸的注意,連忙朝他揮揮手。百景歸對他點點頭,示意事情已經解決了後,立馬回頭看著張則。再也不願多施舍一絲一毫地注意力給佘金。
被冷落在門外的佘金悻悻撇撇嘴巴,又在門外徘徊了一會,才慢吞吞離開。
作為一隻心有所戀卻求而不得的百年蛇精,佘金看見別人成雙成對,而自己形單影隻,總是會覺得難過的。
屋裏,百景歸站起身,輕手輕腳地去關燈。
突然,躺在***上一直像是睡著了的張則又說話了,“百景歸……”
“你怎麼還沒睡?”
“睡了,又醒了。”
百景歸正準備關燈地手停下來,回頭,“怎麼了?哪不舒服?”
搖頭,張則頂著***的黑眼圈幽幽道:“我就是想再確定下,你之前對我說的那句話,是真的吧?”
“……”
“你若我給我一個滿意地答複,我就睜著眼睛困死我自己。”
“困死吧。”
百景歸抬手,‘啪’地關掉燈光。走到***邊,拖鞋,脫衣,上-***,拽過多餘的枕頭放好,躺下,睡在張則身側。
張則立刻湊過來,把手硬塞進百景歸腦袋下麵,讓他枕著自己的手臂,“嘿嘿。”明明累得都說不出話了,張則還是擠出兩聲猥瑣又得逞的笑聲。
“別鬧了,睡吧。”
“你答應我的事?”
“我答應你的事,”聲音***軟,“自然會做到,睡吧,張則。”
“……”
張則沒有回應,三秒後,百景耳邊歸傳來了低低的呼嚕聲。
張則已經睡著了,他確實累壞了。
百景歸側過身子,接著月光瞧張則的臉,看了半天,他抬起脖子,把張則的手臂挪開,塞進被子裏,老實說,這*的手臂實在是梗得他難受,奈何張則每天晚上睡覺都要來那麼一出……不過,百景歸倒也也樂意配合他意思意思。
張則的手重獲自由,胡亂摸索片刻,抬起來搭住百景歸的腰,長腿一抬,勾住百景歸的打算,人往被子裏縮了縮,腦袋埋進百景歸的頸窩,睡得那叫一個香啊。
百景歸任由張則章魚一樣攀著自己,嘴角隱約露出一抹滿意的小勾勾。
夜色靜謐,兩人相擁而眠。
第二天清早,陽光微微照亮窗戶,百景歸睜開眼睛,輕手輕腳地起***,把枕頭塞進張則懷裏,讓他抱住接著睡。
佘金這一晚上根本就沒睡,一個人坐在榕樹下的小石凳上,發了一宿的呆。見百景歸從屋裏走出來,忍不住陰陽怪氣道:“喲,終於舍得離開他了啊?”
百景歸瞥他一眼,“羨慕?”
佘金搖頭,嚴肅道,“是嫉妒。”
百景歸不理他,重新回到屋裏。佘金在他背後喊,“唉,剛出來怎麼又進去了,反正張則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你進去守著也沒用,不如陪我下下棋?”
百景歸腳步頓了頓。
佘金趕緊道:“我下棋的水平和張則可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保證讓你棋逢對手將遇良材!”
百景歸搖搖頭,“沒興趣。”
佘金低低歎氣,“剛才,天都還沒亮,曹姐和那老張就打包好東西走人了,現在整個養老院,就剩下我,那兩個無人認領回家的老年癡呆老頭,還有你和張則了。”佘金苦笑,“我現在可真是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