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其實不想也知道,月那樣冷冰冰的,殺人都不放在眼裏的人,會因為同情憐憫而屈就?但愛戀中的人就是喜歡多想。
叮叮咚咚,刀劍相擊的聲音。顧香塵站在練武場外視野較好的一處,目光在想念的人身上流連。
場中,幽幽的黑眸不經意往這個方向溜了一眼,就如往常一樣。
“小宮主很想學吧?“風叔叔突然出現在她身後,嚇了她一跳。
她略鎮定一番,含糊其辭應道。看武術表演一定是關注武術嗎?醉翁之意不在酒,也可能是在執壺之人。
“若不是.”風自顧自惋惜道,“小宮主學什麼都很快,武藝定不在話下。”
額,額,額,他那是沒看到她跟著雪雪學的那幾天,為此被笑了好久呢。她幹笑道:“也許吧。”
“我又有了一首,想請小宮主賜教。”風露出一貫陽光的笑容道。
她又朝那個方向看了幾眼,嘴角上揚綻出一朵笑靨。
隨口道:“好啊,聽聽去。”
聽風院。一曲畢。
“鳳求凰?”顧香塵驚了半晌道,“不過感覺陽剛有餘,少了些柔情。這一定不是溫柔的凰鳥,而是高傲的孔雀……”沒感動凰鳥,蟲子倒死了幾隻。
風摸了摸頭憨笑道,“習慣了有些轉不過來。怪道別人聽了不喜歡。”他摸了摸手臂上的傷痕。
“誰聽了不喜歡?”她抓住重點。
“他,他他……”風結巴道,臉一紅。
此後,兩人嘰嘰呱呱了好久,顧香塵才從裏麵出來。
臨行前的一個晚上,她約了月哥哥在老地方見。
“月哥哥,我要走了。”清澈水眸難掩失落道。
半晌月沉吟道:“為何?”心中有不舍,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強烈。
“我要跟爹爹回去,不過應該很快會回來的。”因為這裏有她牽掛的人。
“主上他.要帶你回去?”他心下震驚道。進去了等於被打上烙印,永遠出不來了。那些出來的人也都屬於那裏,忠於主上。
“月哥哥,怎麼了?”見他神色有些不對,她關心道。
“沒事。”月欲言又止,什麼也沒說。“小宮主你過得開心嗎?”
“不開心。”她撅嘴道,“我有名字,不要叫小宮主。”
月聞言愣了愣,看著她。她也正看著他。
“香塵。”他念道,“塵.”聲音像在喉嚨底下,很輕。冰山臉完全掛不住。
幸而靠得近,她還是聽到了,嘴角不自覺揚起,仿佛短短一字,就是喁喁情話般。
“我一直覺得月哥哥好像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對麼?”她看著他的眼睛道。
月撇開了頭,好像有一種心事被人戳穿的不自在,或許還有舊傷痛。墨眸不再是對任何人的防備冷漠,對顧香塵的溫情脈脈,而是更深邃,似有深不見底的憂傷。
“月哥哥不想說沒關係,如果有一天你想說就告訴我。”她柔柔道。
月滿之後,便是一天天虧損,仿佛在向人昭示著離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