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爸爸媽媽(1 / 2)

回到鍾箐的房間,看到鍾媽媽坐在床邊發呆。“媽媽,我回來了,我看到箐姐姐了,她要過幾天才能請假回家。”說到這裏,向懷軍發現鍾媽媽的臉有些蒼白,就問道:“媽媽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然後鍾媽媽又說到,“給你父親的飯做好了,你馬上送去吧,別讓向書記餓著。”

原來,剛才鍾教授忽然感到胸悶,鍾媽媽忙去學院醫務所叫來醫生,又是診斷,又是打針,又是輸液,忙了大半天。向懷軍回來前最後一瓶液剛剛輸完,現在鍾教授睡了,鍾媽媽終於喘了口氣,感到十分疲乏。怕驚動鍾教授,於是來到鍾箐的房間,打算躺一會兒。可是她一見到向懷軍,所有的疲累立即一掃而光。

向懷軍仔細看了一下鍾媽媽,發現鍾媽媽臉上皺紋明顯增加了許多,眼袋也垂下來了,不僅心疼起來。“媽媽你躺下休息一會兒吧,我去送飯,馬上就回來。”扶著鍾媽媽躺下,向懷軍就去廚房拿了給爸爸準備好的飯盒,定好位,發現父親房間外麵沒有人,就直接閃移到了父親的房間門口。

房間對麵還有一個房間,是看管的辦公室。向懷軍敲了敲門,門開了,出來了一個穿著一身縫著補丁的勞動布衣褲的中年男子,以前是給父親開車的司機,是機關裏麵為數不多的幾個工人之一。他嘴裏還在咀嚼著,嗚嗚嚕嚕地說道,“小軍,給你爸爸送飯來了。把飯盒給我吧,我給你送進去。”

話剛說完,他身後就傳來了一個婦女的粗聲大氣的聲音,“你這個王八犢子,人家孩子來了你都不讓見他爸爸,你的心被狗吃了?”隨後一個中年婦女從房間裏走出來,手裏還拿著一串鑰匙。

“大嬸”,向懷軍叫了一聲,那中年婦女立即眉開眼笑了。這位中年婦女正是那位中年男子的媳婦。中年男子叫王衛紅,但以前他並不叫王衛紅,在向民久被打倒之前,一直給向民久開車,因此兩家來往比較密切。自從向民久被打倒之後,這王衛紅捏造了向民久很多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罪行,於是就成了機關造反隊的小頭目。向懷軍恨死了他,曾有一段時間甚至還動了殺心。

被媳婦罵成了王八犢子,王衛紅直了直脖子,臉紅了一下,終於沒敢說什麼。他不敢招惹自己的媳婦。一來是媳婦是機關家屬院有名的坐地炮、滾刀肉,二來媳婦的兩個弟弟如狼似虎,也讓他心存芥蒂。不過他畢竟還是個男人,感覺不能在孩子麵前這樣窩囊,就沒話找話說:”小軍,見了我也不叫叔叔了啊”。

“我大嬸說了,你是王八犢子。其實王八犢子還有骨頭,你呢?”向懷軍不屑地說。

“你……”,向懷軍一句話差點讓王衛紅背過氣,不由得舉起了巴掌嚇唬道:“不叫叔叔我打你。”

“你敢!”王大嬸一把將向懷軍拉到自己身邊,又把身子迎向了王衛紅,漲紅了臉說,“你要是敢動他一根汗毛,看我不把你拆零碎了。”王家沒有孩子,王大嬸從小就把向懷軍當成自己的兒女一樣。有一次向懷軍和家屬院裏麵的一個孩子因為口角而打架,趕巧被王大嬸看見了,就不分青紅皂白堵在人家的門口破口大罵了整整一下午,後來還是向民久發現了才把她勸回家。可是即使這樣,向懷軍對王大嬸也不是很感激。他覺得王大嬸太粗魯,有時候不講道理,還開口就罵人。不過向懷軍很會來事,待人有禮。聽王大嬸這樣說,就又叫了一聲,“大嬸”。

聽向懷軍這樣乖巧地叫她,王大嬸立即轉怒為喜。忙過去打開了關著向民久的房門。向民久在房間裏麵早就聽到了外麵發生的事,見到王大嬸打開了房門就說道,“他大嬸,小軍又不聽話惹你生氣了”。

王大嬸說:“不怪小軍,是我家那沒骨頭的家夥。唉,向書記您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