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看來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是闖了大禍,畏罪自殺了,不知道她原來的魂魄到哪裏去了,程曦在心底歎了一口氣,還是魂穿,這可真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哪怕前世裏的腕子上的一串玻璃珠,說不定到這裏都能賣大價錢,也算是奮鬥的起始資金,結果,什麼也沒帶來。
金手指呢,靈寵呢,快點兒出現啊,不開外掛怎麼過活啊?
“姐姐可能在井底碰到石頭了,和你說實話吧,我什麼的想不起來了,你好好和姐姐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裏到底是哪兒?”
小雀年紀小,說話又有點兒顛三倒四的,程曦邊聽邊猜,終於把自己現在的情況弄了個大致明白。
小雀和她姐姐原來是京城附近村子裏農戶的孩子,本來有幾畝薄田,日子還過得下去,但是在小雀五歲的時候,邊疆進犯,父親就被征兵征走了,現在音訊全無,剩下她們孤兒寡母三口人,被村裏的人欺負的過不下去,等了幾年,也沒有她們父親的消息,她們的娘隻好賣了田地,被人介紹到城裏的一家漿洗鋪做洗衣婦,漿洗鋪的老板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大嬸,人很老實本分,對她們一家三口很體恤,她娘幹活又肯下苦力,兩個孩子雖然小,但是也能幫著幹活,三個人的生活剛好維持。可是一年前秋天,她娘在洗衣服的時候,跌倒在河裏了,等被人救上來以後,早凍了一個透心涼,本來漿洗鋪的老板還好心的給請大夫抓藥看病,可是深秋河水的寒氣已經侵入骨髓,沒過幾天就撇下她們兩個走了。這時候漿洗鋪的老板也傻眼了,娘沒了,剩下兩個半大的孩子,又沒有地方送,又不能白養著,正巧將軍府裏的管事娘子過來送小廝們的髒衣服,聽老板說起這件事,於是和這老板買下這兩個孩子,她的原話是說,反正是兩個女孩子,到府裏幹幾年活,將來配個小廝,獨門獨戶的過日子,也算是你的功德了。好心的老板聽了這話,也就放心的把兩個孩子交個她。
“這管事娘子心可真好啊。”
小雀看了一眼程曦,“姐姐,你真的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管事娘子姓白,原是將軍府裏一名三等奴仆,但是專會討尖賣快、奉承主子,深得大管家娘子們的歡心,所以讓她做漿洗這片兒的頭,大家都叫她白娘子,程曦插話,“她相公叫許仙麼?”
小雀愣了愣,“不是,她相公姓白,是將軍爺出門的牽馬小廝。”
因為府裏一二等的丫頭的衣服,都是自己人家裏人漿洗,所以把鶯哥和小雀帶進府裏以後,就使勁兒的使喚她們,燒水、洗衣服、擦地,還得伺候她,把她們當做自己的丫頭使喚。
說起這次出的事情,小雀的敘述倒是清晰起來。
因為白娘子懶怠去大少奶奶的房裏,和青字輩的那幾個丫頭打交道,嫌她們是給少奶奶當差的,目中無人,所以讓鶯哥去碰釘子。
鶯哥去丫頭們房裏走了一遭,把要洗的衣服收齊了,就回來了,可是沒有半個時辰,大少奶奶的貼身丫頭青月就帶著人來到洗衣房,說大少奶奶的一串子珍珠不見了,這半天,唯一去過綠玉浦的外人就是鶯哥,讓鶯哥馬上把珍珠交出來,否則就綁起來送官。可是鶯哥連大少奶奶的屋子都沒進去過,根本就沒見過什麼珍珠,周圍的人一口同聲的說沒娘的孩子就是沒身份,眼皮子淺,白娘子更是覺得自己的人給她丟了臉,在一旁連打帶罵,說的更加難聽,鶯哥被逼的沒法,趁著人多混亂,就一頭紮進洗衣服院裏的那口大石井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