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024 物歸原主(1 / 2)

鶯哥在石遠處得了畫,連忙出來告訴祥月她們,畫兒已經找到了,但是卻閉口不提怎麼得來的,隻說到張姨娘跟前再解釋。祥月不放心鶯哥一個人去送畫,兩個人帶著個小丫頭冒雨把畫送到隴香園那邊,祥月親手交給了張姨娘。鶯哥按照石遠教的,當著眾人的麵,一字一句把話說了。

旁邊的祥月氣的娥眉倒豎,但是張了幾次嘴,最後也沒說出什麼來,隻把臉憋了一個通紅。石遠雖然混蛋,好歹是主子,張姨娘還沒說什麼,她一個下人怎麼能以下犯上,她這點規矩還是知道的,但是為張姨娘生氣,又咽不下這口氣去。

張姨娘聽了鶯哥的話,輕輕歎口氣,淡淡地說,“把畫交給你春曉姐姐去,囑咐她收好了吧,祥月留下,我囑咐你幾句話。”臉色也是淡淡的,看不出來情緒。

鶯哥私心揣度,兒子如此不爭氣,做母親的恐怕多少都有些傷心。

祥雲陪著鶯哥到了耳房,春曉早迎了出來,“叫個小丫頭送來就罷了,還你們兩個特特的走來。”

鶯哥連忙把畫遞上去,“姨奶奶讓姐姐把畫收好。”早有小丫頭傳遞過消息,春曉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也就沒有多問,遠少爺闖的禍比這氣人的不知有多少,她也懶的問了。

祥雲一下子坐在窗邊的羅漢床上,長歎了口氣,“唉~~”

“你又愁的那般?”春曉把畫打開看了看,又親自折起來收好,順手抓了一把白果塞到鶯哥手裏,“這個大雨天,跑來不容易,在我這裏躲躲雨再走。”又倒了茶給兩個人,問祥雲道,“莫非你是有什麼心事不成?”

祥雲睨了她一眼,“你的眼睛是瞎了,還是耳朵聾了?要不,你想著自個兒不是這院子的人,就把自己摘幹淨,看我們笑話,是不是?我們的愁事,你還不知道?”

春曉陪坐在桌邊,低頭整理針線笸籮,把刺繡用的彩線一根根捋好,臉上笑著,並不接話。

祥雲冷笑一聲,“怪不得祥月總說你是個麵冷心冷的,今兒一看,果然不錯。”

“唉,”停了半晌,春曉收了臉上的笑容,慢慢的說道,“這個府裏麵,哪有什麼我們你們,不過是你和我罷了,今日我們在一處,是你和我,明兒不在一處了,你是你,我是我。好比外麵樹上的葉子,長在樹上的時候,都聚在一起,等秋風起了,吹落一地,都不知道分散到哪兒去了。誰能長長久久的在一起一輩子呢,要我說,各自且管自家的事,莫為他人空勞心。”

祥雲聽了,愣了一愣,繼而啐了一口,“在姨奶奶這兒裏待了幾年,你到是學會打禪機了,你這話讓人聽著心寒。”

鶯哥卻聽著這話聽的呆了,人生如浮萍聚散,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個道理,多少人一輩子也想不明白,眼前這個十幾歲的姑娘卻看的透徹,平時看她不言不語,沒想到心思卻這麼深。鶯哥看著兩個人說話的口氣不對,嬉笑著打岔道,“春曉姐姐說的也在理,俗話說,人本是地行仙,今日在這,明日再那,都是沒有定準的,好比我,本來是城外村上的,怎麼想到有一天能來這兒呢,和姐姐們喝茶聊天,可見,這事都是沒處說的。”

春曉本不是這個意思,可是讓鶯哥這麼一打岔,把那層不好的意思就去掉了,隻說人來去沒個定數。

春曉詫異的看了鶯哥一眼,連忙笑著接話,“可是我也是這個意思呢。”

鶯哥笑著和她眨眨眼,又裝著不在意的樣子低頭吃果子。

祥雲不知道她們兩個人的眉眼官司,也就沒有在這個話題上打轉,三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閑話,可是說話的心思已經懶了,祥雲一邊喝著茶,一邊眼睛盯著窗外,看著雨勢漸漸小了,起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