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客也不是三百六十五天全年無休。”天宮蓮像是看穿了白幻幽的心事一般,挑著嘴角輕笑。“何況,我已經有很久沒有聽紫之上撫琴了。”
白幻幽的臉驀地一紅,說是撫琴,其實……其實他都是在做那些色色的事情,還偏偏要尋出這麼一個雅致的名目,當真是壞死了。
演唱會已經落幕,山一般的歡呼漸漸散去,黑暗中彌漫著憂鬱的氣息,空氣裏飄灑著別離的味道,情緒也在潮濕的空氣裏凝結成感傷。
工作人員早已悄然離去,場館內隻剩下忉利天的保鏢在外麵值守。
“為何恐懼?”顧天熙看著瑟縮的白幻幽,語氣稍稍緩和了一點,“我們都已經接受目前的狀況,你又在遲疑什麼?”
窗外,在晨曦到來之前就像是一座哭城。連雨都是沙沙的下著,天地盡頭無端蒙了一層煙墨色。
白幻幽看著始終留在舞台上的光束,她不敢揣度別人,隻是想:一切都是無聲的充滿了幸福,一切都是脆弱仍要堅韌和勇氣,一切都是因為終有一日可以再次相遇。隻是一瞬的時間,或許還不夠眨幾下眼,但那一刻的永恒,足以令她思緒頓挫恍若來到生命的盡頭,自此之後的無窮時光裏,再不用分離。
白幻幽緩緩地走下樓梯,走上舞台。
這一次,不再有驚呼和竊竊私語,不再有無數雙眼睛,在這間偌大的場館裏,在這個舞台上,隻有她,還有那架重新出現的水晶鋼琴。沒有了慌亂,沒有了焦急,手指拂過冰冷的琴鍵,深埋在心底裏的記憶仿佛不再受控製似的向心頭湧來,於夢醒處,倍覺邈遠。
她是誰?
白幻幽?
不,她是顧幻璃。
雖然身體裏不曾留著顧家的血,但她自始至終都是顧幻璃。
她和這些男人愛恨糾纏,生離死別,死別生離。她還記得,自己在換心手術前,曾經用盡全力地凝望著他們,他們每一個人。像是用了一輩子,像是用盡全力的刻骨銘心,哪怕喝過孟婆湯,哪怕經過千年萬載,也不會遺忘。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卻還是好疼,疼得如被攪碎了般,撕心裂肺,幾欲發狂。
當她醒來的時候,當她看著那些男人布滿血絲的眼眸,一切的嘈雜都化為了寧靜,特別是在此時,似乎天地間就剩下了一個聲音在耳邊回響。
是誰?
她又在唱著什麼?
淩晨巷口 夜色殞落
我們靜靜走過
記住這一天這一夜
談昨天談明天
和那杯暖手的咖啡
你用眼睛 說了什麼
迷惑 確定 我懂
相愛有心安 有不安
還好你一直在陪著我掙未來
有一天我們都會老
談著回憶同哭同笑
你美麗的黑發白了依然芬芳
我的肩膀始終等在你身旁
有一天我們都會老
隻剩下彼此能依靠
就算是天拉開你我的那一秒
心的位置 愛的堅持 不變樣
你用眼睛 說了什麼
迷惑 確定 我懂
相愛有心安 有不安
還好你一直在陪著我掙未來
有一天我們都會老
談著回憶同哭同笑
你美麗的黑發白了依然芬芳
我的肩膀始終等在你身旁
有一天我們都會老
隻剩下彼此能依靠
就算是天拉開你我的那一秒
心的位置 愛的堅持 不變樣
———end—————(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