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秋天不知何時悄然從指尖滑過,陰霾而冷寂的冬天又再次降臨這平息千年之久的戰亂大陸—幻塵;是一個魔法與武技共存一個時代的遼闊大陸。
極冰雪原上······
沒有什麼預兆,昏暗的雲層中飄舞下零散的雪花,猶如在晨風中飄曳的柳枝一般,在淩厲的朔風中隨風落到鋪滿著銀箔色的雪地上。
極北之地的雪原上空常年是被厚重的雲層所遮掩,讓在雪原上行走的人們不僅辨知不了方向,也無法得知隱匿在雲層後的是黎明初曉還是殘陽晚昏,哪怕在雪原外邊是漆黑的暗夜。這片冰冷而又孤寞地雪域中,卻是始終彌漫著刺骨的寒霧和白茫茫的冰雪,混沌的風雪在雪原的最深處傳來一陣又一陣宛如狼嗥般淒厲聲響,響徹在雪原的每一個角落。
稀稀疏疏的光線仿佛被蒙上了一層塵埃穿插在昏暗的雲層中。淡淡透明色的光線仿佛是神灑下人間的光輝,斜射在一個修長而又瘦弱的軀體上,在雪地上留下了一道被拉長地孤寞影子。
一件鑲嵌紫金邊紋的銀色長袍,隨著狂烈吹動的寒風不斷上下擺動在少年身後並發出“獵獵”地聲響。宛如刀割的寒風吹打在少年薄弱的身軀上,少年沒有絲毫的感覺,如同是被固定的石像一樣矗立在風雪之中。滄桑的臉龐卻早已經退去了本因有的幼嫩,反而多了幾分不該出現的成熟和憂鬱。
白皙寬厚的手掌中執著一柄窄長的太刀,簡單的波浪形刀紋上泛著刺眼的銀白色金屬亮澤,猶如月光在暗夜裏所散發出銀寒地色光,顯得格外刺眼奪目;刀身的背側簡單的刻畫著【澶淵】兩字,透過風雪清晰地映入眼簾.
雪花隨風飄舞零落在刀刃上,輕輕一觸便瞬間被分割兩半。少年抬起頭冷漠而不失溫柔的紫色雙眸失神的看向無盡的遙遠蒼穹,嘴唇微微抽動幾下呢喃道:“你,來了······”
“宸,沒想到你比我先到,看來你比我更期待今天這一戰。”譏諷的輕笑夾雜著呼嘯的狂風響起在漠宸耳畔。
“嗯?”
漠宸微微一愣,在他記憶中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親切地叫他,一直以來在他的記憶中他在她口中一直被稱為“外人”,今天這麼叫他莫不是怕她再也開不了口,還是他再也聽不見了。
想了想,竟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才會這麼叫他,漠宸嘴角不禁輕輕一斜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收斂回目光,微微偏了一下身,抖落下肩上的積雪,轉過身“你不是也來早了,既然兩人都來早了又何必分什麼早晚。”
漠宸惆悵的目光打量著隱藏在雪霧中黑色的虛影,仿佛在打量著一位久違的故人:“夢祈,你來了?”漠宸舔一下幹燥的嘴唇,對著黑色虛影無奈的一笑。
“好像......是麼。”
一位被黑色魔法袍所包裹身體的柔弱嬌軀,緩步從冰冷刺骨的雪霧中走出來,麵容被一條白銀色狐毛圍巾所遮掩,潔白滑嫩的手中緊握著一根魔法杖,頂部鑲嵌著一顆蘊散著乳白色魔獸晶核,一雙琥珀色眼眸冰冷的盯向不遠處的漠宸。
對視;沉默;寂靜的隻有寒風吹響在耳邊。
僵持片刻,漠宸率先打破了兩人之間沉寂的氣氛,“我離開後的兩個月,你,你過得還好嗎?”不符合邊際的話尷尬的從漠宸嘴裏吐出。
“我......我還好,你呢?我該叫你漠宸還是墨宸?墨族少爺”似乎沒有想到漠宸會這麼說,就像她剛才這麼叫他一樣,夢祈停頓了半刻才答道。
解落下圍巾,盤在腦後的黑色秀發如瀑布一樣滑順披落到大腿上,她依舊如一年前遇到她一樣清麗脫俗,傾國傾城,絕麗的外貌頓時成了雪原上的一道亮麗風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