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還不知道麗雅已經出事了,嘉葉沒有跟她說。她在屋子裏幫忙打掃衛生,結果不小心碰到一個帶彈簧的小東西,那小東西彈起來,然後“砰”一聲打碎了天花板上掛著的一個小玻璃瓶。
安拍拍嘴說:“哦,真見鬼!”正準備把碎玻璃清理掉,卻見一束光線從那破碎的小玻璃瓶裏射出來,而後她便被一組半透明的畫麵包圍了。
她失聲叫了句:“哦,我的天哪!這是什麼?”她嚇壞了,先是連連退倒,而後感到非常驚訝,她搞不清這些奇怪的半透明的影像到底是什麼,就像是幻燈片,但卻更真實,而裏麵的人物則好像就站在她的麵前。
她看見嘉葉被一些繩帶拴住手腳懸在半空,而那個變態魔王則用自己又長又尖的指甲,猛抓了嘉葉胸膛上的胎記,並嚷著說:“我要把它弄下來,這是個恥辱!”嘉葉慘叫著,鮮血流淌下來,但那魔王卻沒有停下,反複地在他的胎記上抓了又抓。
嘉葉不停地求饒,但那魔王始終無動於衷。
安不禁驚叫,嚷道:“那個禽獸!他在對我的嘉葉幹什麼?”說著拿起掃把,對準幻影的畫麵使勁橫掃過去,但畫麵並沒有受損,而是繼續播放著。
“我的天哪!這到底是什麼?古伯,快過來!”她向後退了退,退到畫麵的外圍。古伯跑過來,看了一眼,卻並不驚訝,低吼一聲,繼續幹他的活。
安瞪了他一眼,氣憤地說:“混蛋!平時不是很護著你的主子嗎?這會怎麼這麼遲鈍!”她又拿起掃把,橫掃幾次,還是阻止不了那些畫麵,而且她發現,它居然是不斷循環的。
“哦,這個變態!”安忍無可忍地大叫,說:“我受夠了!我不想再看了!”說著又衝上去,揮了幾次掃把。
古伯轉回身,朝她低吼,安看看他問:“怎麼才能讓它停下來?”
古伯聳聳肩,沒有表示。
安罵道:“考!問你也是白問!”然後摔了掃把,來到破碎的玻璃瓶下,抬頭看了看,用手摸索著找找,也沒找到能關掉它的開關。
安搖搖頭,說:“真見鬼!這該死的幻燈能不能停下來!我不想一遍又一遍地看他受苦!他的慘叫聲已經快令我崩潰了!”
這時,她聽到腳步聲,知道是嘉葉回來了,便跑過去拉開房門,並迎出去說:“你快過來,快把這玩意關掉!我快瘋了!”說著硬拉著嘉葉,把他拖進房間。
嘉葉一看,不禁笑起來,走過去把破碎的玻璃瓶解下來。
安卡著腰,說:“那是什麼?那是什麼?是恐怖重放嗎?喏,就是那個畫麵!已經在那播放了無數遍了!我都快瘋了!”
嘉葉不緊不慢地從自己的抽屜裏找了另一個小瓶子,擰開蓋子,也不知怎麼一弄,那些畫麵便像清煙一樣吸進小瓶子,而嘉葉被折磨的影像也漸漸消失了。
嘉葉笑說:“這是記憶的盒子。你看到的,是我以前的一段記憶。”
安很驚訝,搶過瓶子晃了晃,說:“感覺好像水一樣。這就是剛才你放進去的記憶麼?”
嘉葉點頭,然後拿起掃把,開始清理碎玻璃茬,他先把碎玻璃掃到一起,又到沙發下看看還有沒有彈飛的小玻璃,結果掃出個小球來。
安說:“就是它彈出去,打破了那個瓶子,然後,我就看到了那些變態的畫麵。”
嘉葉笑,說:“不要說得這樣刻薄嘛,那畢竟是我的記憶。”
安問:“他怎麼可以那樣對你?”
嘉葉說:“他隻是有點孩子氣,做事愛衝動。”
安說:“他憑什麼挖你?哦,對了!”安突然想起了什麼,於是扒開嘉葉的衣服,看到那處帶傷的胎記,然後用手摸了摸,果然,她看到一束光,然後是另一組畫麵。
隻見半透明的畫麵裏——有個灰發少年爬上了孤峰頂,他在那裏采了一顆漂亮的樹種,然後從自己的腦子裏抽出一絲清煙,放進了種子。他張開手,讓種子飛向天空,並憑借無形的力量推著它飛向遠方。而那灰發男人則始終站在那裏默默地守望著……那種子似乎有生命,飛到一個女人身邊,化作一團光體,滲進了那女人的身體。
而後,安看到了奇怪的現象,她居然看到那女人腹中的胎兒,那是一個小小的粉嫩嫩的小生命。而那顆種子則突然紮進胎兒的心髒,胎兒顫動一下,緊接著,便在他那小小的心髒上方,長出一個樹葉形的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