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有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敢再碰露西,因為他弄不清她會不會再出血,而那之後沒幾天,露西又遇生理期,出血出個不停,這令他更加焦急困惑。因為這裏從沒有過人類,所以,沒有任何經驗可言。
岩恨不得把全國的大夫都找來,但因為誰都沒有接觸過人類,又不能拿這位夫人作實驗,所以大家都犯了難。大夫們弄不清情況,拿不出醫治方案,又不敢亂下藥,隻能是觀察再觀察。
這就如同醫院裏新進了一台精密儀器,但卻沒有附帶說明書,所以,一切都得去試,但是,又怕試壞了修不好。更何況,這是比精密儀器還要精密的活體,又是陛下的新寵。誰敢接手?誰敢保證萬無一失?
岩擔心露西,急得吃不下睡不著,整天整天地坐著發愁。就這麼熬了七天,露西止了血,他才舒了一口氣。
他把她身邊的殿前侍和女仆都叫到跟前,問:“夫人有沒有說哪裏不舒服?”
殿前侍說:“夫人說,出血是正常現象,她讓我們不用擔心,她說她每個月都會出血。”
岩聽了很吃驚,大叫著說:“還會出血?”說著急得團團轉。
殿前侍膽怯地說:“是……夫人是這麼說的。”然後看看其他女仆,大家也都點頭。
岩說:“那她有沒有說怎麼——避免?”
一個女仆想了想,說:“夫人說……”然後學著露西的口氣說:“‘我們每個月都會來那個。’”
岩搓著下巴,說:“來?那?個?”
女仆說:“夫人說‘來那個’的意思就是出血,她們叫作‘月經’。”
岩點點頭,說:“她說是常事?”
殿前侍說:“是,她說是女人都會有的。”
岩很納悶,問:“那你們來過嗎?”
殿前侍紅著臉,說:“沒有。”
岩問:“她不是說女人都會有麼?”
殿前侍說:“可是我們與夫人不同啊……”
岩想了想,這才放心地點點頭,說:“知道了,你們要好好伺候,不管夫人說什麼都要跟我說!”然後直起身,搓著下巴問:“我現在怎麼樣?”
殿前侍和女仆們忍不住偷笑,他又問了一遍,殿前侍說:“很英俊!您現在比任何時候都要英俊迷人。”說完臉一紅,笑著行了禮。
岩問:“是真的麼?”
女仆們也笑著向他行屈膝禮,異口同聲地說:“是真的!”
他很滿意,然後讓她們退下了。其實他也覺得自己好像比以前更帥了,他相信這就是愛情的魔力。他覺得神清氣爽又精力充沛,盡管時間總是過得飛快,但也能輕鬆地作時間的主人。他對她很癡迷,也很依戀,他已經一刻也離不開她了,盡管她現在還很害怕他,也不敢跟他說話,但他相信她很快就會愛上他了。
他又把那本幻想小書拿來重讀,越讀就越覺得書裏寫得真實,越讀就越入戲。他有時把自己當成書裏的男主角,但有時,又覺得自己要比男主角更幸運。他甚至有了想寫小說的衝動。於是,他津津有味地寫下開頭,但也隻是個開頭,就再也寫不下去了,最後,他笑著擱下筆,勇敢地承認自己不是那塊料。
這天,他決定坐下來好好看看公文,因為總侍長這樣跟他說:“陛下,您桌上的公文已經堆積如山了,而且很多都是急件,各院的大人們都急著等著批複,另外,元老院的提案也已送來好幾天了。”
他點點頭,煞有介事地說:“好吧,省得讓你為難了,我就幫你一次吧。”
總侍長被弄得哭笑不得,還得陪笑著說聲“謝謝”。
他來到書房,一看到桌子上厚厚的文件,就皺起眉頭,抱怨著說:“怎麼這麼多?”
總侍長默默地點點頭。
他有點不高興,說:“我可是隻看重要的,你確定這些都是經過過濾篩選的嗎?”
總侍長點頭說:“這些都是必須由您親自定奪的。”
岩聽了,歎了口氣,說:“看來我真得很長時間沒好好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