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士長池杉走進禦書房,輕聲對王說:“您要找的那個保姆已經找到了,並且已經對她進行了審訊。”
王問:“那她都說了嗎?”
衛士長說:“已經說了。她承認是她把烏蘿椰殿下偷出王宮,然後躲起來把他養大。但是,她說她隻把他養到十四歲,後來他逃走了。她還說,紫瀑殿下當年還曾下令秘密地追捕過他,但是沒有找到。之後的事,她便不知道了。”
王說:“她有沒有說他為什麼要逃?”
衛士長說:“這倒沒有說。”
王咬牙切齒地說:“紫瀑啊紫瀑,把我的兒子害得好慘,可惡的女人!”
衛士長猶豫著說:“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王說:“說吧!”
“屬下以為,事情自然已經過去這麼久了……當年滄瀑也已經頂了罪……大家都認為事情了結了……若是現在再追究,恐怕會牽扯太大……有可能會造成恐慌。況且,紫瀑殿下也已經死了很多年了,也算是贖罪了……”池杉說著又偷眼看看王。
岩點點頭,說:“知道了,我有分寸。”
池杉問:“那麼那個保姆怎麼處置?”
岩說:“先押著,回頭說不定還有用!”
池杉說了聲“是”,而後向上遞了一個小金屬盒子,畢恭畢敬地說:“這就是從她的思想裏抽出來的記憶,和她所說的大差不差,您過目。”
岩點頭,說:“放這吧,我回頭看。”
池杉點頭,然後退了出去。
岩托著腮,凝視著那個記憶盒子好一會,才鼓起勇氣伸手按了上麵的寶石開關。
於是一段記憶被釋放出來——
岩坐著,看著年幼的烏蘿椰,看他成長的各個階段——一開始,小烏蘿椰會爬了……而後又會走了……再後來便會說話了……
那保姆帶他也算可以,就是不斷地給他灌輸仇恨的思想,而他們的生活實在清苦。
岩很難受,因為身為父親,卻要通過別人的記憶才能了解兒子的成長曆程,那種缺失的遺憾感,令他涕淚滂沱。
嘉葉從哈帝娜的宮殿回來,來到禦書房外。
總侍長叫住他,問:“還回去了?”
他點頭說:“是。”
總侍長說:“好,等會我去跟陛下回話,你去給陛下買點血櫻花糕回來,他剛才說想吃來的。”
嘉葉點頭,轉身離開了。
另一邊,哈帝娜帶著自己的殿前侍隻唯來到嘉葉的住所,她輕輕敲敲門,而後走出來一個獨眼怪。
哈帝娜很興奮,說:“請問這是嘉葉大人的家麼?”
古伯點頭。安在裏屋問:“是誰啊古伯?是嘉葉回來了嗎?”古伯回頭朝她低吼,然後走了進去。
哈帝娜站在門外,欣喜若狂地朝屋子裏打量,因為從沒來過,所以非常好奇。
隻唯也沒來過,也跟著往裏看,並輕聲說:“嘉葉大人好像還沒回來。”
哈帝娜說:“他現在每天都要到父親那裏去,應該還沒下班。”
這時,安和古伯走出來,來到門口。安不認識,就見門外站著一個膚色很白的美少女,淺灰色的頭直垂到腰際,頭上戴著額飾,穿著高貴華麗,舉止優雅。她身後還站著一個身穿淺紫色衣飾的女孩,那式樣倒和嘉葉的宮服有點像。安猜想她很可能是個女侍。
安很客氣,笑著說:“請問你們找哪位?”
哈帝娜向她點頭致意,說:“您一定就是安吧!”
安很驚訝,說:“我們見過嗎?”
哈帝娜笑著說:“沒有。”說完朝屋裏看了看,問:“可以進來嗎?”
因為不認識,所以安警惕地問:“你們到底找誰啊?”
哈帝娜笑著說:“我是哈帝娜,是嘉葉大人的朋友。”
安往哈帝娜臉上看看,因為就在不久前嘉葉剛給她補過“曆史”,所以她記得這個名字,但是她並不高興見到她,畢竟對方不僅是個美人,還是位公主。
安撇撇嘴,說:“哦,嘉葉他不在啊。”
可是,哈帝娜卻不減熱情地說:“不,我不是來找他的,我是特意來看您的。”
安指著自己問:“我?”
哈帝娜點頭,並轉回身,接過隻唯手中的一大束花說:“這是送給您的,在來的路上摘的,希望您能喜歡!”
安覺得自己訕訕的,於是讓開身請兩個人進屋,並接過花聞了聞,笑著說:“謝謝啊!”說完請兩位坐下,邊走去插花邊對古伯說:“古伯,給客人倒點茶水。”古伯低吼著去倒茶,哈帝娜則坐在沙發上,興奮地打量著天花板上的小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