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了,帝都上空覆蓋了一層寂靜的麵紗。天體中的巨大螺旋,靜靜地旋轉著,而她懷抱中的人們則正在酣睡。然而在城堡的一側,有人打開城堡的大門,一隊人馬馳騁而出,並順著車馬通道直奔向城外。急促而密集的馬蹄聲在深夜裏非常清晰,很多人不禁疑惑——到底出了什麼事?
在距離帝都幾千裏外的東浙地區,有個叫漆油桶的小鎮,它不僅地貌像個漆油桶,而且也確實出產一種優質的漆油桶。它靠近邊境,是個名副其實的邊陲小鎮,但是,如果你認為它隻是個寂靜蕭條的小地方,那可就大錯特錯,因為它是“漆油桶”,那就意味著那裏熱鬧非凡、人滿為患。
因為地處偏遠,又在邊境,所以人口流動量大,而且魚龍混雜。賭徒、酒鬼、騙子、強盜、通緝犯、妓女、商人、僧侶……都應有盡有。當地居民非常富有,並且從不排外,對待錢財,更是一視同仁,絕不過問金子出處。所以,但凡有錢的,都可以放心大膽地拿到那裏花,無需顧慮後果。
此刻,小鎮中的絕大多數居民都還沒有入睡,因為這裏是顛倒的,夜晚是屬於喜歡黑暗的人們,而清晨才是入睡時間。對,這裏就是不夜城,沒有誰急著回家,除非你把自己灌地伶仃大醉不省人事,或是在天黑前就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錢。
一隻綠頭蚊從一片肮髒的水溏邊起飛,飛進喧鬧的人群裏,它有蒼蠅那麼大,身上的毒液,能夠讓被它叮過的人癢痛好幾天。它扇動翅膀,在人群中穿梭,並尋找著美味的夜宵。一個馬夫出現在它的視野,那家夥正坐在馬車旁,用馬鞍驅趕著蒼蠅,他剛喝過酒,身上散發著濃重的酒精的味道,對旁人來說,是一種很臭很難聞的味道,但對於綠頭蚊來說卻是一頓美味的誘惑。它悄悄飛到他身後,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然後揚長而去。馬夫發覺了,發出哎喲一聲叫,但為時以晚,他氣憤地拍打蚊子,可是那個嗜血者已經逃之夭夭了。
它繼續往前飛,穿過後廚,飛到滿是酒味的酒館,那裏聚滿了嗜酒如命的人,每個人身上都散發著令它陶醉的味道。它正準備大快朵頤,卻被一個服務生用蒼蠅拍狠狠拍中,結果當場一命嗚呼。
酒館裏異常喧鬧,服務生忙碌地在桌椅間艱難行走,而那些圍著桌子的人,卻毫不體諒地衝他大吼大叫。掌櫃站在長長的櫃台後麵,熟練地擦著杯子,並和偎在櫃台前的幾個熟客聊著天。
離櫃台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上,傳來高聲談笑的聲音。一個男人正和兩個女招待打情罵俏。而發色淺、皮膚白,正說明他是個晶族人。他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穿著闊綽,頭發兩側稍稍剔掉一點,上方編起,下麵散開披在肩上。
一個酒客轉回頭看了看,問掌櫃說:“他是什麼人?”
掌櫃說:“不知道,不過聽說以前是個軍官!是個地道的上等人!”
酒客再次回頭看看那男人,自歎弗如地笑了笑。
而酒桌上的那男人則繼續和女招待們調著情,他膝上坐了一個,但卻與另一個激烈地親吻。女招待嗅到他身上錢袋的味道,所以非常殷勤。
男人笑著搓著一個女招待的胸乳,說:“你們不覺得這裏太吵了嗎?”
女招待放浪地嬌笑著,說:“是啊。”
於是男人站起身,並在桌子上扔下幾枚金幣,說:“走吧,到我那去!”
女招待把金幣塞進自己胸脯的夾縫裏,解開圍裙扔到桌上。
男人再次吻住一個,並捏了她的屁股,笑著問:“你們的老板能放你們走嗎?”
女招待說:“哦,他不管!而且,我願意伺候您,老爺!”說著挽著他的手臂。
他笑了笑,又吻了吻另一個招待,然後摟著她們兩個一起走出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