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在這裏,你可知道我已經找了你幾百年了。”李俊的聲音不算小,隻是這句話用的是漢語,少女並沒有聽懂。矜持一笑,少女就離開了舞台。
這一歌終了,酒館裏便恢複了喧鬧。那往昔的記憶如潮水般襲來,直到李俊回過神來,那人早已不見了影蹤。帶點焦急,又有點茫然,李俊在這裏努力尋找著少女的身影,隻是一切都徒勞無功。
即使詢問身邊的酒客,大多這隻是知道是個表演歌舞的少女,聽說是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到暮色酒館獻唱一次。除了知道名字叫費歐娜,其他一概不知。除了那婉轉動人的歌聲,大家竟然是連容貌也無法形容,應該是用魔法手段掩蓋了。
“年輕人,如果你想找費歐娜的話,可以去精靈商團打聽一下。”酒館的老板適時地出現,仿佛一個世外高人一樣給李俊指點了迷津。
李俊露出了笑容對老板說:“大爺您是不是專職算命的啊?上次也是您給我指點的迷津,要是您在拿個仙人指路的幡子就是神cos了。”說完也不管老板聽沒聽懂,一溜煙就跑了出去。
酒館老板也笑了,自言自語地說:“小夥子,祝你好運,下次再見的時候我請你喝一杯,如果你還沒有被情敵幹掉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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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李俊念念不忘的少女就坐在一輛充滿精靈族風格的馬車上,若有所思地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墨綠色的長發披散下來,猶如綢緞一般光澤柔順,明眸皓齒,宛如天仙。容貌是精靈族一貫的精致,隻是卻沒有精靈族的標誌性尖耳朵。
“費歐娜姐姐,這次遇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了嗎?”一旁的精靈女伴柔聲地問。這個女性精靈外表隻是個小蘿莉,按人類的年齡算恐怕隻有十二三歲,但實際年齡已經快50了。如果不是精靈的生長期太長,而且生育能力低下,恐怕這世界還輪不到人類當家做主。
“嗯,倒是預見了一個有趣的人。”費歐娜微笑著回答,像是一道暖暖的陽光照進心裏。
“怎麼有趣,是個人類嗎?我聽說,人類都是卑鄙無恥、貪財下流的呢。”精靈蘿莉眨巴著天真的大眼睛,快把人萌cry了。
費歐娜寵溺地摸摸小蘿莉的腦袋,然後說:“哪裏有這麼誇張,任何種族都有好人和壞人,可不能有這樣的偏見。”
“可是……可是爺爺和哥哥都是這樣說的,我的父母就是死在人類的手上。”小蘿莉說著說著眼淚就有泛濫的趨勢。
“那是戰爭,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無數的生命都被吞噬在戰爭的漩渦裏。但是你要明白,這並不是我們相互仇恨的理由。”費歐娜知道小蘿莉心智未成,很難理解這些,但她還是希望能夠在孩子的心靈裏種下一顆種子,希望有天能夠長出一顆大樹來阻擋仇恨的侵蝕。
“費歐娜姐姐,你為什麼每年都要來這個地方唱歌呢?”小蘿莉對於自己不懂的哲學問題沒有興趣,便轉移了話題。
“我也不知道呢,隻是覺得在這裏會遇見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先知爺爺也說過我的命運與一個神秘的外來者連在一起了,暮色酒館就是我們相遇的契機。”費歐娜撫摸著小蘿莉柔順的金發,帶點調皮地說:“一開始還以為是神話裏的愛情故事呢,隻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不知是誰的人都沒有出現。”
“那姐姐為什麼還要來?那個酒館又髒又臭,一看見就惡心。”小蘿莉吐出舌頭,就像真的要吐出來一樣。
“確實是不太幹淨,但每次看到他們期待的表情,我卻有一種很複雜又很溫暖的感覺。這個地方生活的大部分都是傭兵,可以說是這世界最危險的職業,他們每天閉上眼睛之後都有可能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所以他們大多脾氣暴戾,粗鄙和涼薄,卻又有一種難得的真摯和誠懇。我隻希望我的歌聲可以稍稍緩解他們心中的傷痛,看到他們安靜祥和的表情,我就能夠感覺到滿足。或許他們明天的生活依舊是殺戮和血腥,但至少在我唱起歌的那一刻,他們能夠得到靈魂上的撫慰。”費歐娜就這樣平靜地說著,並沒有刻意炫耀自己,隻是平靜地訴說著自己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