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你要解決的問題了,我提醒你一句,一旦選擇,你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馮亦雯攤開掌心,左邊是藥包,右邊一錠黃金。
想了一會兒,張山把心一橫,幹脆地接過:“表小姐放心,屬下一定把這個事情辦的妥妥當當。”
馮亦雯滿意地點頭:“那我等你好消息,這隻是一點定金,事成之後,我會加倍。”
陰暗潮濕的地牢內,數名大漢東倒西歪地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桌上有喝剩的半壇酒和幾樣小菜。
張山收起迷煙,鬼鬼祟祟地從台階一路小跑到一名同伴身邊,蹲下摸出對方腰間的鑰匙,拎起食盒,穿過幽長黑暗的通道,最終在一扇鐵門前停下。
牢房很暗,唯有一絲光亮從牆壁上方的小型窗戶透出,投射在草垛上,此刻,夏雪彤長發披散,絕美的臉蛋蒼白無比,透出一絲孱弱,她雙手抱肩,蜷縮在角落中。
秋水山莊的地牢鑄造多年,鐵門和鎖人用的鐵鏈皆為寒冰玄鐵所鑄,堅固無比,哪怕用世間最鋒利的劍亦無法將其斬斷,以往盜取山莊機密的重犯雙手雙腳都會用鐵鏈鎖住,以免他們逃跑,而夏雪彤顯然是例外的,秋玉軒雖然吩咐把她關押在地牢,卻沒有命人用刑,一日三餐按時派人送來。
秋玉軒對她是不同的,大家看在眼裏,可誰也沒為她求情。
不知是不願,還是不敢。
聽到鐵門打開的聲音,夏雪彤緩緩抬起頭,眼中微弱的光芒在看清來人後悉數熄滅,這個人她認得,是地牢裏的獄卒。
張山垂下眼眸,麵無表情地把食盒放在地上,打開蓋子,從裏麵拿出一壺酒和一個小巧的酒杯,一邊滿上,一邊說:“夏姑娘,莊主命小人前來送你一程。”
此刻,他心跳如雷,兩腿發軟,握著酒杯的手竟有一絲絲顫抖,畢竟第一次做殺人的勾當,他怕啊!
若是夏雪彤仔細觀察,肯定能發現端倪,可她看著端到麵前的酒杯,已經無暇再思考其他,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秋玉軒居然要她死?
從始至終,他都不願意相信她。
她還以為,還以為……關在地牢隻是暫時的,秋玉軒會查明真相,還她一個清白,她信他,可到頭來,卻是個笑話。
她感覺自己的心正被一點一點地掏空,四肢百骸的血液仿佛凝固了。
夏雪彤猛地抬頭,瞳孔漸漸失去色彩:“這當真是秋玉軒的意思?”到最後,她仍然在掙紮,期盼著對方對自己的感情。
張山咬牙點頭:“這杯毒酒是莊主賜給你的,我隻是奉命行事,你趕快喝吧,不要讓我難做。”
“好。”夏雪彤接過酒杯,一口飲盡,辛辣的液體猛地灌入嘴中,眼角的淚順著落下,她緊緊閉上雙眼,肚子裏的絞痛在下個瞬間襲來,吞沒了她的意識。
酒杯順著她漸漸鬆開的手滑落到地上,碎成幾片,張山顯然沒料到藥效來的那麼快,嚇了一跳,他畏手畏腳地靠近夏雪彤,伸了幾次手想要探她的鼻息,最終縮了回來。
表小姐給的毒藥,應該不會有問題。
張山把夏雪彤裝進麻袋,用準備好的推車運到後山的亂葬崗,隨手一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