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她幫著柳飄飄收拾好碗筷去洗碗,隻見柳飄飄把碗放進一個桶裏,然後提起一個空水桶轉身對她說:“走吧,去打水。”
“嗯。”她笑著跟上。
李家村是個窮村子,沒有長街鬧市,沒有繁華街道,要去買個什麼東西都要去到幾裏路外的鎮上,李家村交通不便,沒有轎子,沒有馬車,就是牛車村裏也隻有一兩戶人家才有,這是柳四丫從柳飄飄口中了解到的。
她們洗碗,也要到隔壁阿嬸家的井邊去打水,柳飄飄說,這個井,是他們兩家共用的,當初,阿嬸家和她們家一起打的井。
柳飄飄用繩子拴好水桶,慢慢放下,再把水桶費力的搖上來。柳四丫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幾歲的丫頭,做這種事情竟然顯得那麼熟稔,她吃驚,上前一步:“阿姐,我幫你。”
柳四丫用手抓住木製的手柄,使出了吃奶得勁兒和柳飄飄一起把水桶搖到井口,柳飄飄上前一步一手就把水桶提上了井邊,兩人同時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相視一笑。
他們回來的時候柳父柳母已經下田幹農活去了,隻餘下柳清一個人在家。
柳四丫幫著柳飄飄把水倒進裝碗的桶裏,問柳清:“哥哥,你下午不去幹活了嗎?”
柳清答:“阿爹讓我留下等會去接小弟,小妹,等會兒和哥一起去山上掏野山楂吃去不去?”隻見他一臉喜色,見柳四丫點頭答應後又望向柳飄飄,柳飄飄一邊洗碗,一邊溫柔的笑著回答:“我就不去了,我留在家看家吧,記得給我帶幾顆回來就好。”
柳四丫洗碗,用力的拿布擦著,柳飄飄教她:“是這樣的,沿著碗的邊沿從內擦到外麵,這樣。”她演示給柳四丫看,柳四丫抿唇,用心的跟著學,她現在隻是一個六歲的娃,很多時候手都使不出來力氣,軟綿綿的。
洗完碗,柳四丫就跟著柳清去山上掏野山楂去了。
“咕咕咕——”一道尖利的鳴叫聲在天邊泛起魚肚白時響起,響徹雲霄。天空還是灰蒙蒙。田裏阡陌之間還被一片灰蒙蒙的迷霧籠罩著,隱約可見一兩道人影在緩慢移動;及人腰高的莊稼上掛著露水,露水打濕了勞作農民的褲腿。
田裏有人在勞作,在一聲雞鳴之後,村子裏的小路上也漸漸有了行人,這雞鳴便是最好的鍾聲,預示著一天勞作的開始。農民一年四季都有規律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久而久之,便成了生存習慣。
這隻是對習慣了雞鳴起來勞作的農民們而言,對於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年輕人來說,似乎有些不可理喻。
在村莊那一排排的土房子中,一間特別尋常特別破舊的院子裏,有一間房門緊閉的屋子。屋子裏光線昏暗,簡單的裝置使得房間看上去更加破舊。
土炕上躺著一位小姑娘,小姑娘眉頭緊皺,眉間隱隱有些不耐,眼皮微動著,唇抿成了一條線。
“咕咕咕——”又是一聲洪亮的雞鳴聲劃破天際,打碎了最後一縷寧靜。
“MD!”柳珊珊終是沒扛得住噪音,煩躁地一掀被子,蹭地一下子坐了起來。眼睛半眯著,眼裏一片怒火,周身散發著起床氣。鬧鬼啊,一大早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她還要上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