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父把心裏的顧慮這麼一說,一家人也都陷入了沉默,柳母也想不出該怎麼樣才好。
柳珊珊也驀然,她本以為這樣不會惹人發現的,可是柳父還是覺得這筆錢數額太大,恐怕還是要想一個辦法把錢洗白才行。
“不然,我們剛來到這裏,縣城也沒人認識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家的家底有多少啊。”柳母說,其他人也覺得有道理。
唯獨柳父不讚成,“總是有人知道的,況且,我心裏不安啊。”柳父這麼一說,大家也都沉默了。
“不如,我們就靠做生意!”柳父突然說,“即可以把錢洗白,又不用擔心坐吃山空。”
“好主意啊!”大家都附和著,這個辦法確實不錯。
幾年後。
柳家酒樓外,客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一男子身著蘭衫在酒樓的櫃台處打理,麵帶笑意,一股書卷之氣隨著他的舉手投足靜靜的流淌而出,隻見進出和他招呼的人都客氣的稱他一聲“柳先生”亦或是“柳秀才”。
“這柳家啊,還真是福澤深厚,據說,是從一個小村莊搬來的,來了雲縣不到幾年就迅速崛起,這柳家二老膝下有兩兒三女,兩個兒郎都逐年考取秀才,成為廩生,三個女兒不僅生得如花似玉還都待字閨中!瞧櫃台前這個眉眼俊俏的小生,就是柳老引以為傲的大兒啊!”一個正在吃飯的大伯和一旁的好友閑聊道,那言語激動得就跟柳家大兒是他的大兒一樣。
“柳家人啊,小老兒略有耳聞。”另一個大伯捋著胡子笑道,兩眼微眯,盡是欣賞的神色。
“媽的,老子平生最佩服的就是這類人了!”隔壁桌一個絡腮大胡卻獨獨少了眉毛的漢子插話,敲了敲桌子,把杯中的酒都震了出來,灑了幾滴在紅木桌上,惹得旁桌的客人都側目而視,正在清點賬目的柳清也聞聲抬頭,輕輕看去,隻見那大漢一腳隨性的踩在板凳上,毫不在意周圍人的目光,拿起盤子裏酥過的花生仁,輕輕朝空中丟起再張開嘴吃進嘴裏,惹得柳清搖頭輕笑,又低下頭去繼續打理賬本。
“哥!”這時,身穿鵝黃色齊胸襦裙的柳珊珊出現在櫃台前,她背著雙手笑意盈盈的望著柳清。
正在一心打理賬本的柳清突然被打斷,從忙碌中抽身,寵溺的看著眼前的阿妹,問道:“怎麼了?”
柳珊珊搖頭,她就是來瞧瞧店裏的生意是不是像往常一樣客滿為患。
逛一圈後正準備抬腳就走,就看見柳父突然走了過來,還一臉嚴肅,讓柳珊珊回家。
她扯了扯嘴角,想要據理力爭,柳清淡淡的聲音幫她回答道:“爹,就讓阿妹在這兒呆會吧,不礙事。”
柳清現在是一個秀才了,又是家中支柱,柳父多多少少總歸會聽點他的話,所以最終柳父隻是無奈的點頭答應。
等柳父上樓去照看樓上的生意,背影漸漸從柳珊珊的視線裏消失掉,柳珊珊解脫的笑了笑,感激的看著柳清。
弄得柳清一頭霧水,疑惑的問:“阿妹,這是怕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