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葉霞一直呆在楊亦凡身旁,寸步不離。楊亦凡以前對她的深情和溫柔,現在全部用到了舒欣蘭身上,每次看到舒欣蘭為楊亦凡做好早餐,兩個人一起坐下吃飯其樂融融的場景,她就覺得撕心裂肺的痛,心像是窒息了,被放在密不透風的地方,找不到通風口。
這些天,楊亦凡和舒欣蘭的柔情蜜意,絲毫不差的盡入葉霞眼底:早晨楊亦凡要出去上班,舒欣蘭會為他早早的起床準備好早餐,然後把他喚醒,替他係上領結,待到晚上楊亦凡回來了,她又會為他貼心的準備好飯菜和熱水,然後,楊亦凡總會從身後摟住舒欣蘭的細腰,用往日裏像和風一樣溫柔的聲音對她說:“老婆,辛苦你了。”兩人溫存一番後,楊亦凡才會進浴室洗澡。
在半空漂浮著的葉霞眸色陰冷,像是一層一層的冰霜覆在了眼眸上,她及腰的黑發在空中肆意的飛舞,如同一條條吐著蛇信子欲將眼前之人吞之入腹的毒蛇,她眸裏的恨意陰沉沉的密布整個眼底,她不甘心,和楊亦凡在一起做這些事情的應該是她才對,應該是她!而不是這個害死她的臭女人!
她離開人世已經很多年了,楊亦凡會愛上別人情有可原,可是,她不能接受的是楊亦凡明明知道枕邊人是殺害她的凶手,卻隻是因為舒欣蘭對他的愛,就輕易原諒,那她呢?她葉霞生前對他的付出和愛在他眼底算是什麼東西?
葉霞冷笑,森白的臉上破開了一道一道的口子,如同剛經曆過大旱的幹涸了的地,她的眼淚大滴大滴的從高空落在地上,然後消失不見,也是這時她才知道鬼還有淚,她在哭,可她陰冷的笑聲卻是響徹陰間的地底,隻可惜,她恨的人哪怕近在咫尺,也絲毫聽不見她的悲怨哀戚,聽不到她想要將舒欣蘭立刻剝皮吃骨的恨意。
葉霞從空中飄到坐在椅子上等待楊亦凡出來的舒欣蘭身旁,葉霞伸出手去,眸色漸深漸冷,剛碰到舒欣蘭的臉,就被她頸間的金色的鏈子發出佛光,重重彈開,那股力量就如同一根被她攀附住的粗繩,將她毫不留情的彈開,推到浴室門外。
“噗”一口青色的血就吐了出來,她抿了抿嘴角,將黑血舔入口中。
楊亦凡此時打開了浴室門,圍著睡袍從裏麵走出,第一次,葉霞的眸裏有了光,她滿心期待的看著楊亦凡,欣賞著他一如既往喜歡輕勾的薄唇,溫和的眉眼,還有健碩的身材,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看他,還要多虧了那根被開了光的金鏈子,是它,讓她必須漂浮著的禁令暫時消失,讓她能夠這樣和楊亦凡擦肩。
她一直注視著楊亦凡,可是楊亦凡卻徑直走向了舒欣蘭,親昵的替她理了理耳旁散亂的發,溫聲道:“老婆,吃飯吧!”
葉霞瞪眼,起身向餐桌走過去,她怕了那條鏈子,所以,繞開了舒欣蘭,麵無表情的走向楊亦凡。
她靜靜的聽著他們說話,看著楊亦凡為舒欣蘭夾菜時的側顏,眸光一撇,移到了舒欣蘭頸間的散著光的鏈子,葉霞緊握的拳頭長長的指甲刺破了手掌,這條鏈子,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