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十一點,孫富貴親自調試那門九二式步兵炮,在聶大強的的示意下,隻見他大手用力一揮,那個炮手用力一拉,一發炮彈帶著尖銳的呼嘯,朝著東門口的那個炮樓飛去,隻聽轟的一聲巨響,這發炮彈正正炸在這個炮樓上,頓時把炮樓的頂上兩層炸得塌了下去,隨著這聲巨響,整個高山鎮像沸騰的開水,到處都響起了槍聲,喊叫聲和跑步聲,這個炮樓裏守在上麵的十多個的敵人當場被炸得四處飛散,不見蹤影,緊接著,第二發炮彈又正正地落到這個炮樓上,把炮樓炸得隻剩大半,搖搖欲墜,裏麵的敵人都爭著往外逃去,還沒在跑出大門,第三發炮彈又飛了過來,隨著這聲炸響,東門的這個炮樓就再也不存在了。看到孫富貴果然三炮就轟掉了敵人的炮樓,黃績大手一拍,連聲叫好,同時,二營的迫擊炮和擲彈筒也開始發言,把東門外的鐵絲網和幾個掩體炸得粉碎,二營的一連跟著迫擊炮的彈點就開始往前衝,在敵人還沒有從打擊中醒過來的時候,就已衝過了壕溝,進了鎮子,然後一路向鎮裏攻去。
看到突破口輕而易舉就被打開,聶大強興奮地命令二連和三連隨後衝進了鎮子,三個連呈扇形向西推進。
西邊的三營在二營的炮彈響起的時候,配屬的那門步兵炮也開始發怒了,不過這門步兵炮在打了五發炮彈之後,才把西門的那個炮樓炸掉,三營也是三個連呈扇開向東推進。
根據戰前的部署,兩個營都是把機炮連分別編入三個步兵連共同行動,為了讓聶大強和丁右軍投入全部兵力,爭取一次性解決敵人,黃績把獨立團警衛連調了上來,充當總預備隊。
二營的教導員鄭南興隨一連行動,他與一連長帶著部隊向西攻去,剛轉過幾個房腳,就與聞聲趕來增援東門的一個日軍小隊和一個偽軍小隊遇上了,看到前麵突然出現的敵人,鄭南興舉起手槍,啪啪啪連發三槍,把衝在前麵的幾個敵人打倒在地,身後的戰士也紛紛開槍,一時隻聽到砰砰砰的槍聲,其中還有兩挺輕機槍發出輕快的叫聲,這群衝過來的敵人遭到突然打擊,不及反應,就在十多個敵人被擊中倒在地上,其餘的敵人立即就地臥倒,手中的槍也響了,幾個隻顧開槍射擊的戰士被子彈擊中,當場犧牲,其餘的戰士則迅速尋找隱蔽,雙方展開對射。
這時隨一連行動的機炮連一個迫擊炮組和一個擲彈筒組趕了上來,熟練地在一邊架上武器,然後把炮彈往敵人藏身處炸去,頓時把一挺叫得正歡的歪把子炸得飛了起來,鄭南興見此情形,舉起手槍,大喊一聲:“衝啊!”就邊射擊邊帶頭往前衝去,其餘的戰士看到教導員身先士卒,都抱起槍呐喊著向敵人衝去,衝到近處,手裏的手榴彈就往敵人群中扔去,衝鋒的步子卻並停留,打完了手中的子彈,就狂喊著殺啊,往敵人撲去。
這個小隊的日軍在剛才的遭遇戰中倒下的十多人,剩下的又被打死了七八個,剩下的三十多個和三十幾個偽軍擠在一起,看到八路軍衝到了跟前,那些偽軍見勢不妙,就溜到一邊乖乖地舉起了手中的槍,隻有那三十多個鬼子,竟是毫不畏懼,端著上了刺刀的三大大蓋就凶狠地往一連衝來。
這時的鄭南興已換上了一個彈夾,也不客氣,槍口連點,頓時把五六個衝在前麵的鬼子打倒在地,其餘的鬼子氣得哇哇大叫,發了瘋似的向戰士衝來,頓時與衝在前麵的二十多個戰士混戰在一起。
月色朦朧,鄭南興分不清遠處的敵我,不敢再開槍,順手把駁殼槍插進懷裏,拾起一支步槍,快步向前衝去,看到兩個人正戰在一起,鄭南興瞅準一個臂上沒有標誌的,一槍狠狠地從背後刺了進去,然後一腳踏在這個鬼子身上,剛拔出刺刀,就感到身後有人襲來,忙往旁邊一跳,一把閃著寒光的刺刀堪堪從自己的右脅掠過,鄭南興兩眼一瞟,手上卻不停留,將槍身一橫,插步上前,一槍托砸在衝過來的鬼子的鋼盔上,這個鬼子被砸得退後幾步,卻被衝到後麵的一個戰士一槍刺了下去,把他送回了東洋。
這場白刃戰雖然時間很短,但很是殘酷,敵我雙方各有二十多個士兵永遠躺在地上。一連長指揮戰士檢查地上的敵人,並按照獨立團的規定,每個日本鬼子的屍體上都被補上了一刀,已確保這些鬼子全部死透。然後留下一個班押著投降的偽軍向鎮外走去,其餘的戰士則迅速在槍裏裝滿子彈,向西衝去。